奔涌的情绪如同侵入肌肤的温泉水,每一处都是烫的,每一处都是凉的。
准备好的话在她的注视下被刷成一片空白,面具依然遮着半张脸,耳尖却起了霞光般的潮红,司寇羽选择避开她想拉他的手,但依旧被宁黛强势地抓住。
她看他手心笼罩着的微光,眼神更加悲哀:“你用过多少次药师的异术?”她不顾他轻微的挣扎抱住他,眼神在他肩头伤疤落下,“你从来不肯摘下这张面具,你也从来不肯提你之前的事,你身上那么多秘密,可我从来都不知道,阿羽,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眼泪几乎立刻就落了下来,在他肩头洇开,划过他的伤口,落在热气如烟的水里。
她问过他为什么戴面具,他那时只答自己脸上有伤痕,宁黛调皮去摘,但他不让。
他见她的第一天,她去引诱他,被他躲开而且拒绝。
然后第二天,秋澜看到那张天府给的纸,一脸惊慌地问她:“你怎么中了遏欢?”
遏欢在百毒禁榜排第一名。
从中毒的那一天起,每隔三十天发作一次,持续六个时辰,发作时如同是媚药,四肢百骸都是难以控制的燥热,解药自然是女人。
但除了发作外的时间,遏欢是毒,这毒抑制着中毒人的欲望,一旦起了性欲,那就是比中药还甚于百倍的疼痛,疼到理智尽失,再无意识。
是了,如果不是中了这种阴诡的毒药,英蝶哪里肯放他出来。
水很烫,落在身上的眼泪更烫。司寇羽去擦她眼泪,声音带着比水雾更氤氲的潮湿:“我没事,都已经出来了,这不是好好的。”
生疏的安慰,从他嘴里说出来透着孩童的傻气。
如何敢告诉她,身上的伤痕每月都会翻新一遍,英蝶并不许他用异术愈合,于是那一道一道的伤痕,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另一道伤疤覆盖上去,或者硬生生撕裂成新的伤疤。
生疮的,流脓的,永远鲜活的伤口,让他从疼痛到麻木。
麻木到即使回来了都没有想起用异术愈合,才让他的小姑娘发现。
又如何敢告诉她,他并不是中了遏欢才被放出来,他中遏欢已久,一开始英蝶在非发作期派女人引诱他,后来发现他几乎不动欲望,转而在他发作期一次又一次引着他去破戒。
一次又一次啊……
她打他,因为她手里有咒师禁制,所以他不反抗。
可是,他在脏污里呆了这么久,久到连心都成了黑的。如果真的破了戒,即使有一天真的逃出来了,他也再无颜面对他的小妖精,可如果不见,他又怎么忍心真让她等那么久。
她只给了他一条路走。
他则选择比那条路更严苛更痛苦的一条,为把自己干干净净交给她。
疼又怎样。
那些从污泥里生出来的带刺的藤蔓,那五年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拢在他身上的寂寞和苍凉,那些细碎的森冷的让他时时痉挛的痛苦,只要她不知道,他就愿意去承担。
宁黛眼泪落得更凶,指尖摸上他凹凸不平的伤疤,一道又一道,她恨不得此刻用眼泪把他身上所有伤口都洗刷干净,洗刷掉这些他原本可以不用遭受,却因为她而变本加厉的耻辱。
“你要了我吧……”
她去封他的唇,把他想推她的手按下,哭腔更重也更坚决:“你要了我吧,我愿意。”
因为浸水而泡成比原色更深重的紫衣被她解开,那女人精致的锁骨和锁骨下凸出的流畅曲线在他眼前一览无余,这身子曾经被他逗弄过无数次,而今重新呈现在他眼前,只需一眼就能让他所有的冷静自持瓦解。
司寇羽眼底泛了红。
他几乎凭着仅剩的残存的理智去拒绝她:“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药性太烈,又整整六个时辰,我会把你做死的。”
先不说之前强迫自己累积下的那些欲望,他清楚地知道他有多渴望她,渴望和她融为一体,他想把她摁到自己怀里,让她全身上下都沾满他的精液,可她这么娇弱,哪里承得起他的索求。
宁黛勾着他的脖子,身子贴着他,同他耳鬓厮磨,脸上的泪痕跟唇边的笑意一样招人疼:“做死就做死吧,我五年前就该是你的人,这身子哪一处都由你来,我心甘情愿。”
很久很久以前,他把她压到身下,说:“不过可能你以后会后悔。”
她会后悔,她已经后悔,她最后悔,为什么她不让他十七岁前碰她,为什么不在那一天说出来让他要了她的话。
她明明那么愿意。
她明明早就把身心都丢在这青年身上。
司寇羽被她这话激得头脑发热,这药最会摧人神志,他到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阿宁……”他喉间一动,仍想抗争。
宁黛堵他的嘴,唇间溢出的呻吟如燃起的明火:“求你,要了我,求求你。”
眼前人身形越发模糊,他的挣扎毫无章法,掌心碰上她的小腰窝,所有的坚持都没了,唯一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