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血色良夜(一)捉虫</h1>
李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
酒吧灯光昏暗,几束彩灯晃着,跟随音乐的律动。
蓝色雾灯罩在他的鼻梁上,移往人中,再到厚度正好的下唇。
她想,等下和他亲吻,一定要边舔边咬他的下唇。
男人修长的手指正揺着酒杯,表情有些不耐烦,或许是没有物色到好的一夜情对象。
该她出场了。
只有她才能让他从无趣中解放。
李雯检查了自己的妆容,确定依旧光彩动人,掀开自己的开叉裙,让蕾丝内裤的边缘若隐若现。
她妖娆地走向他身边的位置,胭脂色的指甲轻点吧台台面。
男人侧目,只是一瞬,失望似的移开目光。
有意思。
她将头发撩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
俯身,胸前挤出沟壑,锁骨到rurou的部分能清楚地看到血管。
知道自己的优势,李雯战无不胜。
果然,男人的眼神深沉起来,连带呼吸不稳。
上钩了。
男人带她回了家。
两人交缠着倒在沙发上。
“嘶…”李雯感觉到背后贴上了什么,有些粗糙。但在男人原始却撩人的吻技下,她来不及想其他。
可惜他一直吻着她的脖子,这并不能满足她想要更加亲近的愿望。
她试图抬头亲吻他,却被男人狠狠按在沙发上。
她有些颤栗,只能看着男人舌头在她胸前裸露的区域打转。
不知怎么,她觉得眼前的场景很像打针前,护士用碘酒消毒皮肤。
男人留恋着她的脖颈,低声了句:“凑合。”
“嗯…什么?”李雯面色chao红,沉浸在情欲中,空闲的手,往他的裆部伸去。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动作,牙尖摩挲着她皮肤。
“嗯…啊”颈间微微刺痛,李雯眯起眼。
她来不及说话,男人一口利牙毫不留情地咬穿大动脉。
鲜血四溅。
她四肢瞬间冰冷,尖叫声掩埋在喉咙口。意识快要离散时,她才发现,整个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沙发!
地上是塑料薄膜。
她娇艳的容颜只剩惨白。
杨清雨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加班。
主管略有深意地问她:“男朋友?”
她没反应过来,“啊…不是,是家里亲戚。”
“哦,”主管点头,“急事?”
“嗯,很急,主管我能提前下班吗?”
主管若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行,就是加班费得减半了。”
杨清雨噎到,暗说原本加班费就不多,这再少,连打的的钱都不够了。
她在心里骂着成靖,手脚动作却没有怠慢地赶往东城区的一处公寓。
一梯一户。
她隐约闻到一股香水味。
打开门,微甜的香水味一下子被浓重的血腥盖住,她捂住口鼻。
沙发上盖着一层亚麻布,女人扭曲地躺着,长发铺在带血点的布上,上衣凌乱,左胸完全暴露。
男人坐在窗口,食髓知味,抬头看向她。瞳孔中带着诡异的红,下巴上有女人的唇印。黑色衬衣几乎完全被拉开,呈V字,开到胸口。腰带松散,裆部勾勒出鼓鼓的一团。
危险。
眼前的场景血腥又香艳。
杨清雨别过脸。
她绕着沙发走了一圈,发现不对,朝窗户的方向说:“说了多少次沙发下面也要铺起来,你知道我要拖多久才能清理干净吗?”
成靖没甚兴致听她说话,后背是夜风,他刚饱腹,心情不错。
向后倒,上半身完全掉出窗,身下就是十八楼的高度。
杨清雨下意识跑上前,抓住他。
等看到那人一脸揶揄嘲笑,才反应过来这人又在捉弄她。
该死,人家是吸血鬼,西洋物种,会飞的。
你担心个什么?
“作为一个使臣,你来的有点慢。”
是的,使臣。
继承祖父的衣钵,杨清雨挂上了这个名号。听着气派,其实就是做保姆,吃喝拉撒睡,做饭拖地补衣服,她都得负责,必要时刻还得客串保镖。
使臣和保姆的唯二区别就是:使臣没有工资,还得全天待命。
那这份工作的盼头是什么呢?
是长生不老。
据祖父描述,他与成靖曾签订契约,忠诚成靖,得他初拥。
不过这事似乎有点不靠谱,要不然祖父也不会因为肺癌离世了。
这就是一压榨劳动力的空头支票。
想到这,她的服务态度就有些轻慢。
杨清雨深吸一口气,“都说了加班,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