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生死由你</h1>
魏襄回天瓊派了,走的時候也不知說了什麼,藍小米回來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裏。
薄幸急匆匆找來,三倆下就把門撬開了。
“小米!”
藍小米抱著膝坐在榻上,聽到聲音,幽幽地轉過頭。眼圈泛紅,鼻頭還一抽一抽的,滿是委屈。
薄幸被她看得沒轍,咽了下喉嚨改了口:“……師姐。”
話音一落,藍小米卻忽然放聲大哭,像個幾十斤的孩子一樣,邊哭邊朝他伸出手。
薄幸歎了一聲,自發上了榻,張著雙臂將胸膛借給她。
藍小米抽抽噎噎道:“我怎麼比竇娥還冤,我做什麼了就水性楊花了……嗚嗚嗚……”
薄幸神情一冷,“他說你了?”
藍小米沒看到他眼裏翻湧的情緒,兀自哭得可憐,“說我也就罷了,幹什麼扯上你啊,明明我們是師姐弟,說什麼師弟不想做師弟的……他腦子有坑啊!”
薄幸扶在她肩頭的手不由頓住,良久,才道:“他說得對,我確實不想當你的師弟。”
聲音低沉,無波無瀾。
藍小米從他懷裏正起身,淚朦朦的眼眸裏佈滿不解,癟著嘴好像更傷心了。
薄幸用指背輕觸她的臉,貪戀的目光像藤蔓一般癡纏著她,“我不想一輩子只是師弟。你懂嗎,小米。”
藍小米睜著眼,有些愣神,眸光深處似乎有什麼在漸漸萌生,暈染出一絲絲慌亂,“我……我……”
薄幸似乎鐵了心,步步緊逼,“我不喜歡看你對別的男人笑,除了我,誰覬覦你都不行。”
尾音幾個字,薄幸說得斬釘截鐵,本就漆黑的瞳仁愈發轉深,濃郁如墨。
藍小米瞪大的眼睛裏已經有些惶恐了,慌不擇路欲從旁邊下地。薄幸攥緊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逃離。
“既攤開來說,我也不怕什麼了……小米,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他的動作讓藍小米由不得一頓,睫毛上沾染的晶瑩淚珠,顫巍巍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薄幸看著指腹的晶瑩,忽而舉近唇邊,輕輕一觸,在藍小米還愣神的時候,一張俊逸的臉已經移到了她跟前。
“我想除了我自己想要的答案,別的都不想聽了。”話落的下一刻,便吞噬了近在咫尺的粉唇,急切又帶著幾分決然的熱吻,將藍小米的神志擊得淩亂不堪。
直到口中侵入一截溫軟的舌頭,一股陌生的戰慄竄過全身,藍小米慌忙將長舌頂了出去,在對方緊追回來時,合緊牙關偏頭一躲,一把推開他落荒而逃。
薄幸沒有防備,被推得歪在一邊,看著輕晃的門扉,眼底的濃黑積聚不散。
這日午後,職守山門的弟子便看見薄幸提著劍出去了,一臉沉鬱之色,不似平常,都沒敢上前問。
話說這頭,薄幸直接到了天瓊派門前,不顧兩名弟子相問,冷著臉道:“叫魏襄出來!”
弟子見他衣著是萬象森羅之人,覺得是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本著大事化小,未敢鬧大,匆匆去喊了魏襄來。
魏襄見到薄幸的時候,面色也不由露出幾分不虞,“是你?”未來得及多說什麼,迎面就劈來薄幸的劍鋒,反應之下也拔劍擋了過去。
薄幸亦攻亦退,誘他出了山門,才放開了手,招招狠厲。
兩人打了幾十個回合,魏襄漸漸不敵,敗下陣來,微喘著有絲惱怒:“你這是何意?”
薄幸抽走釘在他身前地上的劍,眼神涼薄,“我雖有意讓你疏遠她,卻也不想她受人詆毀,有什麼你儘管沖我來,但若管不好自己的嘴,再中傷於她,我不會甘休。”
魏襄聞言,似乎意會到什麼,怔了一下後眼裏湧上一股憤然,冷笑道:“你利用這卑鄙手段,就能得逞了?”
“卑不卑鄙無需你多言,本分當你的天瓊大弟子就好。”
薄幸說完,飄然而去,全不管魏襄什麼臉色。
藍小米這幾日一直躲著薄幸,腦子裏亂糟糟的,有史以來對他的映象全部顛覆了。藍小米雖然大條,卻一直將自己放在一個教導後輩的位置上,而今這個後輩忽然說喜歡她,她覺得這是不對的,有違道德倫常。可是乍然聽門中弟子說起,薄幸不知為什麼緣由,被戒律長老罰了,心裏還是由不得擔心。
“怎麼說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就是單純關心一下……”藍小米不住地說服著自己,內心交戰許久,才鼓足勇氣一步一蹭挪進藥廬。
薄幸似乎與平常無異,依舊在裏面忙碌。清俊的臉上略添幾分疲憊,垂著眼也不知在想什麼,襯得周身的氣氛沉沉的。看見藍小米的時候,眼波似乎才泛起一絲波瀾,隱隱透著一點希冀。
藍小米咬了咬唇,絞著手指頭囁嚅道:“我、我聽師妹說你被長老罰了,你……沒事吧?”
薄幸反問:“不問我為什麼?”
“……你總有你的道理。”藍小米話音裏有些懊惱。反正自小到大,他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