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特)皇上的寵妃</h1>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常公公耷著眼皮一揚拂塵,無視底下一眾大臣交頭接耳的猜測。
反正他們家皇上“獨寵妖妃”的罪名都坐實了,還怕個什麼。
有大臣小心翼翼上前來問:“敢問公公,皇上可是龍體有恙?這……”忽然不上朝是鬧哪樣?
常公公一臉的明知故問,攏了攏袖子忍不住苦口婆心:“我說大人們呐,寫摺子的時候多提點建設性的意見,別老是東家長西家短的,皇上這些日子可是攢了好些氣了!”要不是他們娘娘,這些人的皮都掉了一層了,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感恩,還背地裏說他們娘娘“蠱惑君心”,真是不知好歹!
大臣們戰戰兢兢退了朝,常公公回到永寧殿,見宮女們還捧著一應梳洗用具侯在門外,也見怪不怪,安靜地站在一側。
窗櫺上的軟煙羅稀釋了日漸高升的日光,朦朦朧朧散在殿內。
夏侯竺坐在床沿,攬著龍床上一團香軟,柔聲又耐心地哄著。
“軟軟?快起來了,你不是想出去玩,車馬我已經叫人備好了,即刻就去錦陽。”
錦被之下散著一枕青絲,一張粉面如芙蕖初綻,微蹙著眉,連眼也未睜開,輕哼靠在熟悉的充滿龍涎香的胸懷前蹭了蹭,依舊貪戀著夢鄉。
夏侯竺輕笑一聲,手指不住在懷中人的臉際後頸逗弄著,像逗貓兒一樣,哄著人睜眼。
“遲了今日就到不了錦陽了,又少玩一天,快些起了,嗯?”
心裏記掛著好不容易能出宮玩的事情,甄軟也睡不住了,強睜開了眼皮,嬌媚的大眼裏逐漸散去氤氳,明亮攝人。
“叫你早些睡還不肯,這會困成這樣。”夏侯竺捏了捏她的瓊鼻,任她在懷裏賴著,輕撫著柔細的脊背驅著她身上的困意。
“唔……”甄軟像被捋順了毛的貓一樣,小小打了個哈欠,伸手攬上夏侯竺的脖頸,伸著懶腰。
夏侯竺見她差不多清醒了,這才命人進來。
宮女捧著東西如魚貫入,有序地伺候著龍床上那位名聲響徹朝野的人——當今聖上盛寵的珍妃娘娘。
闔宮的人都知道珍妃娘娘是皇上的心頭寶,掉了一根頭髮絲都不行,是以所有人都卯足了心思伺候這一位主,閑雜人等都不必顧及。前朝的大臣還在想趁著選秀把女兒送進來,也獲此殊榮,殊不知弱水三千,皇上早就只取一瓢了。
待宮女們梳妝完,夏侯竺順手拎起準備的繡鞋,將玉人的小腿擱在自己膝上,熟練地套了進去。
常公公方踏進殿來,捏著蘭花指笑得一臉感慨。雖說不止一次看到他們家皇上和娘娘膩歪了,可還是忍不住道一聲天子柔情,這全天下呀,也就娘娘能讓皇上這般捧在手心裏了。
“皇上,信兒已經叫人給侯爺遞出去了,是否現在啟程?”
夏侯竺道了句“不急”,旋即叫人傳了膳。
常公公會意,出了門繼續等著珍妃娘娘用膳。
約莫快到午時,夏侯竺才牽著已經生龍活虎起來的人兒出了宮門。
這次出行,夏侯竺是實打實地陪媳婦出來玩,什麼魚龍白服微服私訪都是虛的,所以身旁只帶了常公公和幾個影衛。
甄軟扒著車窗不住往外瞧,仿佛第一天見到京都大街一樣。
甄軟未進宮前,也不常出來走動,常年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裏,為的是少與那些個不好相與的姊妹碰面。一朝入選,更是沒有機會了。雖然夏侯竺也時不時帶她出來胡鬧,終究不比在宮外那般自由,這下便像出了籠的鳥,嘰嘰喳喳興奮不已。
夏侯竺也知道憋壞了她,縱使憐她終日困在這金絲鳥籠裏,可若說放她出去,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從年少起就念著的人,好不容易拐進門了,若真離了,他一個人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才是孤家寡人,了無生趣了。
“都是人有什麼好看的,撲你一臉灰。”夏侯竺將簾子合上,拉著人坐到身側。
“是人才有看頭啊。”甄軟繼續扒著簾子,瞅著街上來來往往的漂亮姑娘俊公子。
夏侯竺有些頭疼,也不知道這姑娘哪來的這毛病,就喜歡長得好看的。繼而又感歎,多虧了父皇母後給的這張臉,不然怕是連這媳婦都娶不到。
“我不夠好看麼,還看別人?”夏侯竺將她的臉擰回來對著自己,佯怒質問。
甄軟伏在他身上嗤嗤地笑,手指撫過他Jing緻的眉眼,湊上去親他的下巴,“夏哥哥最好看!”
聽到這個稱呼,夏侯竺忍不住笑開。甄軟小時候不知道夏侯是複姓,夏哥哥夏哥哥地叫成了習慣,這個稱呼也成了兩人間的情趣,每每聽甄軟一喊,便是上房揭瓦,他都會心甘情願去給她扶梯子。
“就你嘴甜!”
“不甜怎麼當妖妃!”
說起這事來,夏侯竺更顯無奈。他大概也算天底下最不受待見的皇帝了。封了個文狀元,跑去隔壁小城當縣令了;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