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賜婚</h1>
顏兮撐開眼皮的時候,已經將近午時,心中不由一慌,就怕周氏發現端倪,可酸軟的身體沾著被褥,著實懶怠動彈。
顏兮捂著被子眯了會,才起身穿衣,白皙的肌膚上印著大大小小的紅印,不盈一握的腰肢上還依稀有兩個指頭印,微微泛著青,摁上去有些疼。
顏兮輕嘶了聲,腦海裏雜亂地閃過昨夜的片段。那大手鉗著她的腰狠狠往胯間送,一記一記深又重的律動,讓她禁不住心底發顫,紅腫的花瓣忍不住微縮,一股黏膩的ye體滑了出來,顏兮看著薄褲上的白濁,臉燒得通紅。忙去隔間收拾了一番,將全身上下都遮嚴實了,才敢出門。
後山柳蔭下的小亭子裏,三影衛不知說了什麼,逗得周氏直樂。
顏兮緩步挪過去,周氏便問她:“昨夜睡得倒早, 今兒又起得這樣遲,可是累著了?”
顏兮愣了一下,看見三影衛神色各異的臉,心中了然,忙道:“是有些累了。”可此“累”非彼“累”,顏兮真覺得要沒臉見人了。
三影衛將空間留給母女二人,顏兮轉移話題道:“方才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周氏擺擺手,笑得無奈:“跟我誇他們主子好呢,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都成活神仙了!”
顏兮亦忍不住笑,也不知道這仨是不是尚翊授意,別馬屁拍在馬腿上才好。
說笑一陣,周氏忽然正色起來,“顏顏,你如今是怎麼想的?”她也看出來了,尚翊對她女兒是千般好,只是身份懸殊太大,她總歸不能全然安心。
事到如今,顏兮也放不開手了,尚翊已經成了她生活裏濃墨重彩的一筆,離了便會黯然失色。況且人有旦夕禍福,打算得再長遠也敵不過老天爺一眨眼,不若抓緊現有的,樂一日是一日。
顏兮羞於表達,周氏卻看出來了,歎著氣面露欣慰:“也罷,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們既彼此喜歡,我也不能棒打鴛鴦。”
顏兮心中一喜,粲然道:“娘您答應了?”
周氏睨了她一眼,道:“我何時說個不答應了?”不若也不會放任她一個女孩家跟一個大男人相處了,只是心裏到底有絲猶豫,可見她歡喜,也便不想多加阻撓。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實不忍看她不快活。
“娘真好!”
周氏假意繃著臉,拍著她撲過來撒嬌的身子,真有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
尚翊知道這消息,差點樂瘋。醜女婿終於被承認了!馬不停蹄叫人去置辦彩禮,恨不得當天就拜堂成親。
周氏有些哭笑不得,跟尚翊促膝長談了一下午。尚翊將祖宗三代都交代清楚了,周氏說什麼都滿口答應,追風悄悄地跟兩個影衛閒磕牙:“這要遇個刁蠻不講理的丈母娘,爺估計都要把褲子當了。”
閃電附和:“何止呢,當我們的褲子都不在話下。”
三人齊齊搖頭,妻奴啊妻奴。殊不知,妻奴主子培養的影衛,屬性亦是一樣,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尚翊的身份擺在那裏,縱然顏兮“不祥”,卻也不能下了尚翊的面子。是以這段時間周氏來得頻繁,主簿也不多加干涉,反正是不會踏進這大門。
尚翊十分不喜,道:“這人在衛希手下做事,怎麼迂腐成這樣?聖賢書都白讀了。”
尚翊早前讓追風查過,顏兮“不祥之人”的身份到底怎麼來,原不過周氏前夫那些叔伯兄弟為了家產,尋了個由頭將母女倆擠兌走。有個兄嫂亦不省心,唯恐沾他們丁點兒柴米油鹽,拿著那流言當成“免死金牌”,到處遊說,鄰里坊間一傳,假的便也成真的了。
尚翊心中不虞,明裏暗裏打壓著顏兮舅家,原以為能乖覺些,卻不想生了反骨,倒越發怨起顏兮母女來,搬出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來,掐個沒完。
這日,尚翊外出置辦婚禮事宜,徐氏領著個婆子忽然造訪,倒讓顏兮深感詫異,只是那態度似乎不像要好好說話。
徐氏喝了會茶,裝模作樣問了幾句,反而與那婆子抖眉動眼的,也不知商量什麼。
鈴鐺打他們一進門就瞪著大眼盯著,滿臉的不情願,這會悄悄跑到隔壁搬救兵了。
天雷追風隨尚翊出去了,只剩下閃電,閃電被鈴鐺急急忙忙拉過來,見幾人坐著喝茶,正想說鈴鐺大驚小怪,就聽徐氏道:“顏兮今年也有十九了吧?早就該說親了。這不正好,我一遠方表親的兒子跟你年紀相仿,也是學富五車的青年才俊,今年準備上京趕考,一準兒能得個狀元郎!”
顏兮微垂著眼,臉上心中全無波動。徐氏居然Cao心起她這“不祥之人”的終身大事,要麼是滿嘴胡編,要麼就是那遠方親戚跟她有仇。
旁邊閃電一聽,這還了得?挖牆角挖到他們侯爺頭上了,不能忍!當下端著一臉匪氣跨了進來,直想大嘴巴抽人,徐氏眼一吊,就陰陽怪氣起來:“不是舅母我多嘴,你這一個女兒家獨自住著,怎麼還有外男出入?這要壞了清白,哪家還敢上門議親呐!”
這話閃電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