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加五千兩買你第三條腿</h1>
清早,知曉裝好分揀的草藥,欲送去醫館。看了一圈沒見到葉舟,還有些稀奇。大堂擺的臨時睡榻上還亂丟著他的袍子,也不知又跑到哪里幹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了。
對於葉舟的身份,知曉不是沒好奇過。看著風光霽月的一個人,身上新傷舊傷一堆,若不是身體底子好,哪有命活到現在。
知曉搖了搖頭,將一碗蛋羹放進鍋裏熱著,出門時原想把鑰匙留在門檻下的石縫裏,又一想那廝武功了得,進門還不是翻個牆頭的事,便打消了這念頭。
早上的醫館人不多,知曉跟夥計迅速清點完,銀貨兩訖。將銀子揣進荷包,繼而往市集走去。
家裏多了張嘴,吃穿用度自然也跟著漲,好在葉舟不挑,給什麼吃什麼,倒好養活得緊。
“呸呸呸!我在想什麼!”知曉輕拍了自己兩下,覺得真是中邪了,還真把那廝當自己的養著了!
知曉打定主意,吃完這頓一定要攆他走!
鼓著小臉繞進巷子,不多時便聽到前頭吆喝叫賣之聲,知曉正欲加快步子,冷不防眼前一黑,卻是被一麻袋套了,就地一捆。
“走走走!趕緊把人抬上車!”
聽聲音是兩個人,一應手法都熟練得很,知曉連救命都沒來得及喊。前後不過一刻鐘時間,知曉便感覺到自己被扔到了一團軟褥上面,一個聲音急吼吼地罵:“混賬玩意兒!怎麼辦事的,把美人摔壞了怎麼辦!”
知曉心中雖害怕,卻也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一昧叫喊也不頂用,便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保存些體力。隨著眼前一亮,袋子被解開,知曉連忙蹬著腳往裏縮了縮。
對面一個年輕的公子哥,穿著倒是華貴,卻透著一股流裏流氣,面色發白,眼底泛青,一副Jing力不濟的樣子。
知曉心中驚惶,這人她如何不曉得,錦陽城別的好事沒他,欺男霸女唯獨他一份,乃錦陽城李員外家的獨子李寅。
錦陽城的人最樂道的便是李員外家的妻妾,城中十戶富豪加起來,也才及得上他一半,幾乎要趕得上皇帝老爺的三宮六院了。可偏偏命裏犯煞,幾多年也沒個一兒半女,到五十才有了李寅這一個兒子,便疼寵得沒了樣,要月亮不給星星的,只差沒把錦陽城給翻過來。
兩年前,李寅失手鬧出了人命,可給恨他入骨的一些人找了由頭,聯名告上了衙門,判了兩年監禁。
甫一出來,李寅便本性畢露,知曉不走運,便被盯上了。
比起這廝的真混賬真無賴,知曉瞬間覺得葉舟順眼多了。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也不知道葉舟會不會發現她被人綁了,趕來救她。
李寅色眯眯地打量了一頓知曉,朝身後一眾丫鬟吼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好好服侍美人!”
不待知曉反應,幾個丫鬟便上來扒她的衣裳,一人摁住一只手腳,知曉尖叫連連卻動彈不得,沒幾下便被扒得一件不剩,光溜溜地掩在涼滑的錦被之下。罷了,丫鬟也未放開她手腳,拿紅緞往床兩頭一捆,徹底限制了知曉的自由。
知曉哭喊著,不自覺便叫了葉舟的名字,眼淚更是止不住奪眶而出,順著微紅的眼尾汩汩流下。
“嘖,笨手笨腳,把美人都弄哭了。”李寅湊近床邊,伸手撫過知曉臉上的淚痕,放在嘴裏嘬著。
知曉渾身發顫,死死盯著李寅的動作,怕他下一刻便會掀了她身上的錦被,若那樣不如咬舌自盡,一了百了。
不管什麼事,幹多了總會摸到門路。這強搶民女,霸王硬上弓的勾當,李寅也是幹了不少,知道剛抓回來的人總要尋死覓活,看清知曉眼中的決絕之色,當下嘶了聲,似突然想起來一般,拿過旁邊剩下的紅緞,抵在知曉兩齒之間,向後一拴。
“嗚嗚!”知曉雖能發聲,卻無法咬合牙齒,連最後的選擇都被掐斷了。落在身上的yIn邪目光,猶如毒蛇的信子,讓人遍體身寒。
“甚好,甚好!”李寅一拍手,似乎對知曉陷於困境而又無法掙脫的絕望很滿意,轉而端過一只點燃的紅燭,火焰凹陷處,已積滿了燭淚,只要手一傾瀉,便會滴落。
“春宵一刻,怎能少了這紅燭助興!”李寅顛顛一笑,舉著紅燭便朝知曉的胸口斜去。
燭淚雖易凝,剛滴下來也少不得燙掉層皮。
知曉想不到李寅竟如此變態,僅剩的一點冷靜也沒了,極力掙著手腳上的緞子,細嫩的皮膚很快被蹭破了皮,滲出一絲絲血跡。
李寅見了血,眼底的瘋狂之色更濃,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李公子蹲了兩年大牢糊塗了不成,這大白天的,哪能叫春宵!”
滿含笑意又慵懶的嗓音響起,對知曉來說簡直如天籟,猛地睜眼,便看見葉舟曲腿坐在窗邊,擦拭著一把薄如蟬翼的短刀,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知曉怔了怔,看著他,眼淚流得更凶了,整個小臉糊成一片。
葉舟目光一柔,站起身朝知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