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闻了闻,又搭了一下楚清岩的脉搏,点点头道:“一半敷在他肩膀的伤口上,另一半喂他服下去。”
炎落片刻不敢耽误,连忙照着寄风的吩咐为楚清岩服药,一通折腾后,蹲在楚清岩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担心的说道:“师父,清岩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回答的人竟是炎墨,“他刚接触医术没多久,制出来的□□毒性也不会太强。”
“可是药是从血ye渗进去的,又耽误了这么久……”寄风忧心忡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随身带着解药的?”炎墨□□来岔开了话题。
“那个挂坠是清岩父亲在世时送给他的,他一直随身带着,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里面。”
等了十几分钟,楚清岩的脸上终于有些好转,一阵猛咳,吐出一口浊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清岩,好些了吗?”炎落轻声问道。
楚清岩轻轻的回握炎落的手,声音沙哑的说道:“让你担心了。”
“我送你回房间。”炎落扶着楚清岩站起来,又对炎墨和寄风说道:“父亲,师父,我先送清岩回房间了。”
“啪!”
楚清岩虚弱之下突然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支撑不住向后倒去,要不是有炎落扶着,恐怕就会摔倒在地了。
“谁允许你自己做□□的!”寄风怒吼道。
炎落和楚清岩都呆住了,他们都没见过师父这样失控的样子,炎落上前一步把楚清岩挡在身后,说道:“师父,清岩有伤在身,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该等他养好伤再说!”
楚清岩扯了扯炎落,主动跪下说道:“师父如果不想让清岩碰□□,以后清岩再也不碰了,师父别生气了。”
寄风脸色铁青着不说话,倒是炎墨开口说道:“小落,送清岩回房间,医生应该很快就到了。”
“是,父亲。”炎落立刻回答,不顾楚清岩的意愿,直接抱起他上楼。
两个孩子消失在楼梯转角,炎墨才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放下了。”
沉默。
“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事,也是我一生唯一亏欠的人……”
两行清泪从寄风眼中流出,这一刻,神失去了光芒,重新变成了一个凡人。
医生们在宅子里进进出出,天色已经开始泛白,宅子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寄风轻轻走进楚清岩的房间,炎落正坐在楚清岩床边陪着他输ye,两个孩子小声聊着些什么,虽然楚清岩脸色依然苍白,却始终带着笑容。
“咳咳。”寄风轻咳一声。
“师父。”炎落立刻站起来,楚清岩也要下床,却被炎落按住了。
寄风柔声说道:“知道你伤的不轻,好好躺着吧。小落,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清岩说。”
炎落为难的看了看楚清岩,显然是不想走的样子,不情不愿的回答道:“是,师父。”说完,离开了房间。
“师父刚才太激动,手重了,对不起。”寄风满是愧疚的说道,轻轻摸了摸楚清岩仍然有些肿着的脸颊。
“不疼了,是清岩自己不自量力才差点丢了性命,该罚。”楚清岩微笑着回答。
“医毒本是一家,不怪你。”
“其实师父不是生气我用毒,而是生气我居然差点被自己毒死,对吧?”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猜师父的想法了?”
“耳濡目染。”楚清岩调皮的笑了笑。
“当年我最初学习的其实是毒术,配□□的时候翻了不少医书,才慢慢把重心转向了医术。”
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突然对自己说起这些,楚清岩只是静静的听着。
“当时我有一个师妹Jing修用毒,我们两个都太自负,她下毒,我便解毒,直到有一天,她和我怄气配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毒,等我配出解药的时候,一个无辜的人已经因为我们的无知和轻狂而死了……”
这段不知积压了多少年的往事,即使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听着,楚清岩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扑面而来,他想起自己对寄风的第一印象——师父也许真的是个很可怜的人,这段故事,也许不只是如此……
“其实你如果要用毒的话,师父不反对,但是你记住,无论何时,配出□□也一定要配出解药,而且绝对不许用人试毒。”
“师父放心,清岩记住了。”
寄风点点头,柔声说道:“好好休息。”
刚走出楚清岩的房间,寄风就看到了一直等在门外的炎落,带着往日的笑容说道:“一直守着,怕我吃了他啊?”
“师父,小落不是故意对师父无礼的,请师父恕罪。”炎落脸带愧色的道歉。
“不怪你,一直告诉你们要控制情绪,我自己却失控了。”寄风笑着摇摇头,“他的伤医生怎么说?”
“有四根肋骨骨折,右臂有轻微骨裂,对手出手极狠,清岩的内脏都受了些损伤,虽然还没到需要手术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