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已经表过态了吗,当时还好好的啊,小孩子的心情未免太难琢磨了吧?
“你是不是要去北京参加画展了?”向谦然没有回答易丞艺的问题,而是开始了他自己的质问。
“……是的。”
“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你原来很会画画。”向谦然的语气带着些讽刺,他经常用这样的语气和易丞艺说话,但是这还是易丞艺第一次在其中感觉到了冰冷的压力。
“是二大爷说的,我并不喜欢画画……”易丞艺底气明显不足,向谦然一直都是易丞艺最好的朋友,这种事情瞒着他或许是有点不太好,关键是以前的易丞艺十一岁时的确不会画画,也不能算是瞒了他什么啊……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生气的吗?我会不会画画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重要,除了会画画这点我和以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向谦然打断了易丞艺的话,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越发沉寂,他站直了身体,走到了易丞艺的身前之后停住了脚步。“我生气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做。”
“……”
“我不需要一个随时都可能会失去的朋友,如果你觉得和安德森在一起可以获得更多的东西,我不介意你挂着朋友的名义和我保持可有可无的交往。”
“向谦然,你脑子有病吧!”易丞艺终于发怒了,他一把揪住了向谦然的领子,看着他的视线几乎有些恶狠狠。“我什么变成了随时可能失去的朋友了?我什么时候挂着朋友的名义和你保持可有可无的交往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趋炎附势,见谁好就黏谁的人吗?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你半个月只需要和安德森在一起,所以一个月,半年,一年,三年也可以不是吗?”
“明明是你自己要躲着我啊混蛋!”
“我躲着你不会来找吗!你不是最擅长死缠烂打了吗!这次是两个月,如果两个月之后再来一个半年的画展,你还不是也这样就跟着跑了!”
“我说,凭什么永远都是我来认错?很多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一直都是这样,向谦然只需要生完他的气,然后等着易丞艺上门认错,保持着他的骄傲和尊严,因为拉下脸放下面子的永远都是易丞艺。
“你也可以不用认错,我有逼着你来吗?”向谦然怒极的时候反而很冷静,他扯开易丞艺攥着自己领子的手,那感觉就好像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如果我不来,我们就不是朋友了。”易丞艺甩着被向谦然捏痛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是我错了。”
“……”
“我要去参加那个画展,或许以后还有许多我会去参加的画展,但是我不可能每一次都因为这个事情向你道歉。”易丞艺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了,步伐稳定没有回头,坚决的好像斩断了什么东西。
向谦然定定的看着易丞艺越走越远的背影,握成拳头的指节因为用力过大而开始泛白。
“易丞艺你就是个蠢货!”
对方听到之后,捂着耳朵跑远了。
“我只是觉得好像离你越来越远……”向谦然低下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明明是要去道歉的,结果却搞成了这样。
易丞艺用力的捂着脸,放下手微仰起头,表情十分的无可奈何。
安德森出现之后他发神经的频率就明显增多了,这在上辈子易丞艺就已经有所体会。他脾气好,所以在面对固执好友的无理取闹时,包容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从出去到回来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家人全都在二楼,而一楼此时是个寂静的无人区。易丞艺拉开椅子坐下伏在桌子上,也没有开灯,疲乏的闭上眼睛,心里乱糟糟的,有点烦,但是却不影响他一向优质的睡眠。
一个短暂的梦,想不起情节,只知道醒来时背上有种莫名的压感。
易丞艺缓慢的睁开眼睛,脑袋还埋在胳膊里,侧着脸,看到安德森坐在他的旁边。
没有说话,易丞艺又将头缩进了胳膊,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安德森的声音像只手一般又将他的神志拖回了清醒。
“去床上睡吧。”
易丞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臂打了个哈欠。背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了下来,侧过脸一看,是一条被折的面积刚好的小毯子。
“你在这里干嘛。”易丞艺捡起那条毯子,抖了抖然后抱在怀里,安德森坐在椅子上,房间只有淡淡的光,光源很远,只能照亮一小半地方。
安德森没有说话,只是将放在其他地方的视线集中到了易丞艺身上。
“你不是已经不住我家了吗?”
“你父亲说我可以随时回来住,而且我还有一幅在这里的写生没有完成。”
“写生?画的什么?”易丞艺支起侧脸坐姿有点随便,目光打量着安德森,突然觉得皮肤白眼睛大脸型好看的水萌正太戳中了自己的某个萌点。
“你可以来看一下。”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