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折扇在手心一下一下敲打着,看着苏叶言的表情变得微妙。
苏叶言抢过他手中的茶杯,木然的喝了一口。
“所以……相思红豆其实是……”他有些艰难的开口,顿了一下,似是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缠绵的字眼。
“定情信物?”他问道。
顾容然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嘴里念叨着:“木头,木头,当真是木头。”念叨完了,他凑近几分又问道:“所以,红豆是怎么死的?”
苏叶言脸色有些难看,声音轻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我吃了。”
啪,顾容然的折扇掉在了地上。
纵他在脑海中想了一千一万种红豆被折磨死的场景,也万万没想到红豆会是这样死的。
他淡然的俯身捡起了折扇,站了起来,轻飘飘的说道:“苏叶言,你怎么不把自己炖炖吃了?”
苏叶言蹭的站起来,快步踏出门去。
在他还没走出门之前顾容然喊住了他:“你去作什么?”
苏叶言微微侧过头,垂眸淡淡一笑,说道:“回扬州,养鸽子。”
啊……他这样,顾容然竟然无法反驳,无法责怪他。
*
某日上午,天气很好。
相思扑腾着小翅膀从顾容然手心飞起,展开翅膀,又飞进了锦绣庄。
顾容然整了整衣襟,款步走了进去。
顾桃歌今日上午陪着锦焱在书房读着三字经,绣罗春坐在一边正为他缝制着一副十分漂亮的小锦靴。
顾容然此人,自来熟,走到哪都不愁没饭吃,走过之处朋友遍地开花。
所以当顾容然坐在大堂和锦若白谈天说地的时候,顾桃歌虽想逃,但还是无比佩服她哥的。
顾容然看向了她,目光却落在锦焱身上。
他道:“我看令公子天资甚佳,不如让在下教他习武如何?”他将目光收回来,又看着锦若白说道:“令公子骨骼清奇,千古难遇,在下分文不取,只惜才不惜金。不知锦庄主意下如何?”
顾桃歌对顾容然拍马屁和东诳西骗的本事十分恭维。
当顾容然笑眯眯的坐在她的偏院等她的时候,顾桃歌是不愿意从屋子里走出去的。
顾容然朝她走了两步,抱拳做礼道:“先生,在下是新来的,还请多多关照。”
顾桃歌嘴角抽了抽。
“不知先生贵姓”顾容然问道。
顾桃歌后退两步,嘭的合上屋门。
没认出来?
顾桃歌沉思一会儿,注意力被院子的十分和谐的笑声吸引了过去。
她再次推开门,正巧看到顾容然在逗锦焱。
锦焱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小剑挥舞着,顾容然边退边躲,见她出门,侧过脸对她微微一笑。
顾桃歌靠在门框上,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后来和平相处了几日,顾桃歌告诉锦慕不要跟他二哥说她的名字,他问,就说她没有名字。
而这几日,顾桃歌深深的感觉到,顾容然的智商被拉到和锦焱一个水平线上去了。
比如,她教锦焱识字,顾容然回像鬼一般幽幽的出现在她身后吐一口冷气说道,小妮子,拿命来。
然后在顾桃歌鄙视的眼神里哈哈大笑。
再比如她在偏院给锦焱开个小灶,一堆食材里经常会出现蛇蜘蛛此类物件。
她被吓得尖叫,他就捂着耳朵在一边贱兮兮的笑。
顾桃歌一咬牙,忍了。
人至贱,则无敌。
顾容然犯贱,神佛都挡不住。
假如一个人作妖作的太妖,上天会派人来收他的。
坚信吧,少年。
又过了两日,在顾桃歌几乎要崩溃,Cao刀砍死顾容然的时候,老天果然派人来收顾容然这个祸害了。
马车行驶停在锦绣山庄,又绝尘而去,独留一青衣少年,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山庄。
少年眉目清秀,身后披了件黑色的锦缎兔毛厚披风,手里抱着一个Jing致的暖手炉,十足十的娇贵模样。
白晃儿自小体弱,习不得武,一到冬日便会寒疾加深,直到成年以后这种状况才渐渐得到缓解,只是一到冬天,还是有些难过罢了。
白晃儿抬脚看了看足尖蹭上的泥土,嫌弃的在雪里抹了抹。抹完便抬起脚走进山庄街道。
道路两边尽是一些农商小贩和来来往往的村民,白晃儿两边瞅了瞅,慢慢的走着,腰板笔直,与周围的忙碌之景格格不入。
他走到一条分叉口处,想了想苏叶言跟他说的地址,转了头,便右边的路走去。
当他走到锦绣庄的门口时,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请了守门的小门童去通报一声。
他安静的站到了一边等待着,拇指摩挲着手炉上Jing致且带着暖意的图案。
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他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