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风尘仆仆进来的人却是沈冰。
“哥你怎么来了?”见沈冰气喘吁吁,沈凝就知道他是停好车之后一路跑过来的。居委会地方小,门口路窄,一般车子只能放到不远的一个商城停车场里。
“罗致远,有件事求你帮忙。”接过沈凝递过来的水杯,沈冰并没有喝,只是很真诚的看着罗致远。
听到沈冰用求这个字,沈凝和罗致远同时严肃起来。
“怎么了?”罗致远见沈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劝了沈冰一句:“你先喝点儿水,慢慢说。”
这时,跟在后面的李明志才走了进来。
“我老师病重,求你跟你父亲说说,给我老师看看吧。”
“杨教授?”罗致远诧异的看了李明志一眼,李明志点点头,表示沈冰说的是真的。
“杨教授前天突然晕倒了,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李明志解释着,“今天的活动是杨教授的学生袁皓跟着X大另一个教授一起过来,我们才知道这个情况。”
“袁……教授?”罗致远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袁皓。
李明志再次点点头。
“杨教授什么病?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突然就晕倒了,现在在医院住着,我老师研究了一辈子西药,脾气又固执,医院用什么药他都要问都要管,弄的大夫完全没法好好给他治病。师母想找个中医给老师看病,老师不懂中医中药,希望他能乖乖听话看病。我师兄替老师来这一趟,就是听说你父亲医术高明,特意来求医的。”沈冰一口气说完,罗致远稍微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还是姜澍的时候,他只知道这个杨教授性格有些固执,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只是这研究了一辈子西药的老顽固,能接受中药么?
“我跟我父亲说一说吧。”
“好,好,谢谢你了。”沈冰一边拉起罗致远的手,一边忙不停的说着谢谢。沈凝在一边从来没见自己的哥哥这样过,但是她知道哥哥的那位导师,在自己哥哥心里地位是比父亲还要高的。至于李明志,他看着沈冰拉着罗致远的手,心里有些别扭。
默声上前不着痕迹的撇开了沈冰的手,李明志以送罗致远回家同罗定山谈这件事情为由,牵着罗致远的手走了。注意到李明志小动作是沈凝眉头一挑,不敢多想,转身继续安慰自己这个难得失态一次的老哥去了。
关于给杨韶信看病的事情,罗致远才开口说清楚,罗定山就答应了下来。罗致远诧异自己父亲的爽快,李明志则是感激多于惊讶,马上打电话通知了正在研究中心的袁皓,那边袁皓更是十分的高兴,直接让沈冰带着上门来道谢了。
此刻坐在罗家沙发上的袁皓穿着干净的衬衫和西裤,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子文人的稳重,完全没有杨韶信身上那骨子倔劲儿和冲劲儿。
“本来应该亲自请您的,您也知道家师……”袁皓面对罗定山,有些许的愧意。
罗致远站在后面,偷偷细细打量着袁皓。袁教授这几年变化不大,还是那样的稳重又文雅,只是他的白头发多了一些,眼睛中透着一股疲惫。不似当年那番,那双乌黑的瞳孔里闪烁着光彩。
从姜澍毕业到死亡,他也只见过自己的导师一次,那还是因为解决恒科在京城的项目才得一见。如今算来,真是七八年没有见过了。
另一边李明志看着罗致远躲在一边盯着袁皓,没来由的心里有些泛酸,他过去拉了拉罗致远,说:“这就是罗致远。”
“袁教授。”
“你好。”
袁皓知道,这位就是沈冰嘴里说的李明志的远房表弟,罗定山的儿子,自己能这么顺利的请到罗定山,也多亏了他肯开口说话。这个青年年纪不大,眼神却很是稳重得体,周身气质让他觉得十分熟悉,袁皓不由得对他微微一笑,一如往昔的文雅。
罗定山上下打量了下袁皓,说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啊,其实你也不用绕我家小子这个弯子,我就等着老杨头这一天呢,哼哼。”
罗定山的话停在罗致远耳朵里有些惊悚。等着这一天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父亲跟杨韶信还有什么私人恩怨不成?
袁皓听着这句话讪讪的笑了下,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老师和这位中医好手的之间的恩怨的。在公开课上公然辩论,最后自己老师还输了,即便如此自己老师为了面子还是留下一句狠话,说什么就是死都不会看中医。罗定山则更狠,回了一句有本事你永远被落我手上。这种恩怨,除了袁皓这个大弟子,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罗定山一边招待着袁皓,一边把当年的事情当作笑话一样给沈冰、李明志和罗致远讲了一遍。几个人听着,都觉得挺惊悚的,不禁怀疑杨韶信的老婆让袁皓请罗定山,一定是故意的。这个老杨头,恐怕这下要倒霉了。
似乎是多年来一个邪恶的心愿成真,罗定山很是高兴,他甚至没有推辞最后袁皓的宴请。饭定在一个不错的私家菜馆里,这里环境清幽,吃食品质上乘。罗定山这种比较注重的人,也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