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细响。
“啊!”陈翠儿惊声尖叫了一声之后,便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只见她手中的酒壶和酒杯同时成了碎片,里头的劣质酒水全部洒在了她的脸上身上,麻布衣裳也瞬间被浸shi,手依然僵直着原本的动作,狼狈不堪。
“翠儿!”云婆娘立刻冲了上来,将自家女儿扶了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酒杯怎么会突然碎了呢!”
“呜呜呜,娘,我不知道啊……”陈翠儿被这么冷不丁的一吓,竟然吓哭了,坐倒在地上,双腿发软,愣了半天竟是站不起来。
云婆娘怒其不争,将她一把拎了起来,扔给一旁傻傻站着的老尹,让他把人先带回屋去,自己则丢了个眼神给乌鹊,让她好生照应着,自己一会儿就来。
乌鹊点了点头,却注意到沈沧黎手微微一动,一根细细的针被他收了回去。
这……
这是回旋镖上的针。
感觉到了乌鹊惊讶的眼神,沈沧黎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心情好了一些,眉头舒展开来,低头抓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那么细小的针,就算是以前的自己也很难驾驭的这么Jing准,一般的县城总捕头,会有这么好的功夫底子?
乌鹊开始近距离的观察他。只见他拿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手上隐隐有磨出来的茧子的痕迹,那明显是长时间用剑导致,他身材修长,有些略瘦,看上去却没有像陈树弘那样弱不禁风之感,看上去十分有力,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清逸的风骨来。
可是这样一个浑身充满力道与韧劲的人,却长着一张极Jing致的脸。
乌鹊悄悄地打量着他,看着他把米饭送进嘴巴,洁白的米粒黏在他的唇上,被舌头轻轻一勾进了嘴,嘴唇上晶莹,漂亮的唇形衬着好看的唇色……
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沈沧黎夹菜的手微微一顿,转过脸来,刚好撞上了乌鹊此时正无比微妙的眼神。双方四目相对,乌鹊从他的左眼看到右眼,又从他的右眼看到了左眼,大喇喇的盯着,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有些奇怪的感觉。
心里痒痒的,想摸摸他的身板,看看这个男人的手感,是不是跟之前的那些兄弟们一样。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两人面上都没有过多的表现,淡定的互相看着,可此时同在一桌的罗生却是屁股长刺,开始坐不住了。
他尴尬的小声咳嗽了一声,飞速的夹了几个菜,小声嘟囔着,“我去门口看风景。”便迅速的消失在这两人的眼前。
修罗场啊!罗生蹲在院子的篱笆墙门口,看着前边半点风景也没有的稻草堆,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心说现在的活计可真不好做,除了鞍前马后,还得察言观色。
不过话说回来,敢跟他们家沈大人直接对视的女人,他倒是只见过这么一个。
罗生走后,阿寻忽然觉得有些孤独。
奇怪,乌鹊姐姐明明就在身边啊。
“我脸上长东西了吗?”倒是沈沧黎首先打破了沉默,乌鹊一愣,又看了看他弧度好看的薄唇,摇了摇头。
“那就专心吃饭。”沈沧黎缩回了手,动作有些僵硬。
“好啊,你是客,多吃点。”乌鹊将红烧的烟熏狼rou夹了一筷子放进他的碗里,动作自然流畅,沈沧黎还没来得及躲,那狼rou已经乖乖的躺在了他的碗里头。
沈沧黎微微皱眉,他从来不吃别人筷子夹过的东西。
“这是你买回去的那狼皮袄子的原主,那只豺狼的rou,我用烟熏了一个月了,rou很有韧劲,很香的,你尝尝。”乌鹊朝他微微一笑,就算看到了他紧皱的眉头也当做没看见,又给他夹了一块野猪rou,“这是我用陷阱捉到的野猪rou,寻常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吃得到,云婆娘这次算是下了血本,竟然将这些rou都拿出来烧给你吃,你可别辜负了她。”
“……”沈沧黎抬头看了她一眼,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讽刺,“辜负了又怎么样?”
“呃……”乌鹊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这次我是专程为你而来,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想想如何把自己的杀人嫌疑给洗脱了。”沈沧黎淡漠的看着她,“若是你自己都不担心自己,任那帮人将屎盆子扣在你头上,那以后你只能在牢里头给我做机关了。”
乌鹊微微一怔,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相信不是我干的?”
“你还不至于会蠢到这种程度。”沈沧黎低头将那块野猪rou放进了嘴里,慢条斯理的嚼了起来,眼中似乎有异样的光彩闪过,他又把那块豺狼rou咬了一口,只觉得鲜味溢满了口鼻,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说得对。
寻常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野味。他一时间竟忘了这两块rou是谁夹到他的碗里的细节,继续将熏rou往嘴里送。
乌鹊心中却是有些复杂。正如沈沧黎所说的那样,自己是凭空的被人扣了一个屎盆子,背了一口大黑锅,自己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只觉得这事儿只要不是自己的干的,就一定能查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