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寿安宫的内室,整个人都惊呆了,在昭定太后给她安置的那个小屋内,到处都摆满了绫罗绸缎、锦衣华服 ,还有琳琅满目的各色首饰,多的鱼令嫣都没地方站,眼睛都闪花了,心也不由自主地sao动起来,女人呐,遇到这场面,哪有不动心的。
昭定太后坐在一片珠光宝气之中,完全没被这些物什压制下去,甚至更显美艳,成为其中最靓丽的风景,鱼令嫣不禁看呆了去。
昭定见她久未过来,抬头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稍稍招手,说道:“嫣儿,快过来,让我比较着选些合适的出来,给你添点像样的装扮,最鲜嫩的年纪,成天打扮的这么素净做什么。”
她心里那个冤枉啊,那还不是因为您吗!
鱼令嫣乖乖走到太后身边,任凭她给自己试色 、添饰,其实她的内心在颤抖,小声问着:“您不是不喜欢这些吗?”
昭定太后轻笑道:“傻丫头,哪有绝对的事情,凡事都是可以变的。”
祁嬷嬷还在往屋里运东西,直到再也放不下了,她不免说道:“主子,好东西太多,能放进来的太少,已然放不下了。”
“这次便先挑些鲜亮的布匹,做些四季衣服,日后再慢慢挑其他的。”
“使不得,太后娘娘,这些都太贵重,小女受不起。”
“怎么受不起,我给你,你便受得起,况且这些东西,我现在也用不到,不给你们这些小辈,难道还要带棺材里去吗?”
祁嬷嬷笑道:“姑娘就受了吧,主子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谁都奈何不得。不过,奴婢觉得,主子也多年未做新衣,不若做一对,穿着相似的衣裳,一道出门子,远远看着,还以为是亲母女呢。”
昭定太后果然对这个提议很满意,忙回着:“甚好,让我的针线房都备好,随时给我俩做衣裳。”
从此以后,昭定太后每次都要花些功夫,从私库里挑些Jing品出来,日积月累,就是给令嫣做嫁妆。
同时,她还十分迷恋打扮令嫣,时常扮成母女模样,一起去寿安宫的后花园里遛狗,一起喂养小白蛇,一起做绣活,一起做吃食并品尝各色美食。
还要在每夜睡前,在令嫣床头,教她读书,读的都是女训 、女德 、烈女传,还有礼仪规矩等书。
只是她讲的生动形象,妙趣横生,特别有意思,每次举的都是反例,还全是当下正发生在雍朝的事情,每次都会把各色人的态度分析一遍,却从不自己评价,最后让令嫣来分析并猜测结局。
几乎所有时间,所有功夫,都用在了令嫣身上,似乎在弥补什么。
鱼令嫣也隐约猜到了一些事,可直到被晋封这一刻,她才真的确定,她娘和太后之间的关系。
仪式结束之后,鱼令嫣穿着一身华服,匆忙赶回寿安宫,昭定太后还等着要给她行成年礼。
柔嘉县主已经到了,还带着她的心肝宝贝女儿——申瑶。
鱼令嫣其实有些失望,因为申锦又没来,已经快三年没见过他了。
两岁多的申瑶小朋友长的粉妆玉琢,口齿伶俐,活泼好动,可谓是人见人爱,歪坐在昭定太后怀里,还不安生,一瞅见令嫣,就张手要抱,甜甜糯糯叫道:“姐姐,抱!”
“哎,阿瑶来了。”令嫣先给太后和柔嘉县主行礼,见祁恕玉并不反感,才上前抱起阿瑶,狠狠香了一大口,惹的阿瑶咯咯直笑,才把她放回祁恕玉怀里。
祁恕玉让不消停的女儿在自己腿上练起步来,说道:“姑母,祯敬县主回来了,吉时也快到了,可要开始?”
昭定太后回道:“再等会儿吧。”
又过了一刻,厉嬷嬷满含喜气地从外面进来,禀道:“太后娘娘,来了。”
昭定太后瞬时坐直了身子,又是紧张,又是期盼,马上回道:“快让她们进来。”
还有谁要来?
鱼令嫣转头用眼神询问昭定太后,见她满是不安地往门口探去,豁然想到一种可能,心道不会吧。
再转过头,紧盯门口,果不其然,随后便瞧见了,厉氏牵着阿眠的手,一步步走了进来,到殿堂正中伏跪。
“从四品侍读鱼恒之妻厉宝贞携子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快快请起。”
不用昭定太后使什么眼色,祁嬷嬷马上从旁扶起了两人,笑容满面,说道:“鱼夫人和小少爷快坐到祯敬县主身边去,县主日日都盼着相见,今日总算如愿了。”
厉氏心中其实也甚是彷徨不安,可见了女儿,一切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三年了,闺女长大了,个头起来了,身量也开了,没瘦,脸色红润,气色极佳,容貌完全长开,掩不住的天姿国色,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娇嫩欲滴。
她心里止不住的欣喜,忙带着儿子走到闺女身边。
鱼令嫣激动地握紧了双手,一眼不错地盯着她们,见厉氏Jing神气十足,容貌并未改变多少,只是稍许胖了些,心头就是一松,又把眼神移到阿眠身上,眼前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