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教导我们,不要因为你自己蠢,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蠢好吗。”
卫一泓一手拍开他的手,“滚你丫的。”
夏铭清了清嗓子:“别闲扯了,这个……我倒是有个想法。”
众人立刻调转目光去看着他,后者右手食指轻轻敲着会议桌,双眼凝视着前方:“我是读理科的,学得最好的一门学科就是物理,我记得当年高中物理课上研究过电流,我们物理老师专门让我上台帮他进行实验……”
“……”乐正鲤扭头看着殷冉遗:“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殷冉遗想了想:“rou。”
卫一泓和唐中柳齐齐侧过头问乐正鲤:“我俩能蹭饭吗?”
夏铭一拍桌子:“肃静!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
等众人都把目光转了回来,夏铭这才道:“我是想说,这件事情其实还是很好瞎掰的。”
乐正鲤睁大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道:“长话短说。”
“你这个小同志真是……”夏铭笑着耸了耸肩,“讲真的,这还真不是没可能,钱主任他们那小区修了有些年头了,线路老化这种事情是在所难免的,很有可能老化的线路导致了监控器的暂时失灵,而且还有一点,人对电流的敏感度和警犬肯定不一样,如果埋在地下的电线电流传导到了地面,人从上面走过去没事儿,但狗啊猫啊什么的绝对会被电得嗷嗷叫。”
几人对视一眼,神色间都是心照不宣的笑意:“就是,其实别看我们这是首都,但还是有不少老建筑可能存在安全隐患啊。”
只要确定了瞎掰的方向,这后续工作就比较好进行了,市里专门配合这期节目做了一个全市检修住宅小区老化线路的问题,网上关于电梯闹鬼的事件虽未完全停止,但势头好歹算是小了不少,节目组也基本算是圆满达成了掩盖事实真相,安抚民众情绪的首要任务,台里专门给他们组发了一笔奖金,还承诺下次评选台里节目时候给他们评个优秀。
不过相比起奖金,乐正鲤显然更关心殷冉遗的身体,自打殷冉遗跟他老实交代完了之后他就始终有些担心,那个虚无缥缈的“变数”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虽然那天之后没再发现殷冉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乐正鲤始终不敢掉以轻心,几乎已经发展到了时时刻刻都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看到对方的地步;不过另一方面来说,他又心中踏实了不少,至少不必再自己一个人盲目猜测,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挂掉,这辈子完了,不还有下辈子吗。
宿命论这种东西,乐正鲤以前是不相信的,但如今他却觉得,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好比两人连在一处的掌纹,说不定也是上辈子就注定好了的事情。
殷冉遗见他神色恍惚,以为他是生病了,侧过头低声问道:“不舒服?”
乐正鲤朝他笑了笑,“没有。”
台上的领导还在照着演讲稿对节目组进行表扬,乐正鲤却听得有些烦了,他伸出手指头轻轻拨着手腕链子上那枚黑色的鳞片,心中倒是计划起了今天的晚餐,殷冉遗说这么小小一枚鳞片拔下来不疼,乐正鲤压根不信,想当初人民小英雄哪吒怎么对付官僚主义的龙三太子的?不就是抽筋拔鳞吗,可见这龙蛇一类都是受不起拔鳞之痛的。
乐正鲤正想着弄些什么来给殷冉遗补补,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未知号码发过来的短信:“立刻出来。”
发错了?
乐正鲤随手退出界面,正想继续思考,那个号码又发了条短信:“有事情和你们谈,我们在会议室外面等你们——张九。”
乐正鲤有些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会议室门,扯了扯殷冉遗的袖子给他看了短信,又和身边的卫一泓打了个招呼就悄悄撤了。
张九和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见他们出来张九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乐正鲤心道前几天处理钱主任那案子时不是才见过么,面上却也是笑开:“嗯,好久不见。”
张九朝他点了点头,一指身旁的男人道:“这是贺招,我的搭档。”
贺招沉默地朝两人微微点了点头,乐正鲤注意到他的站姿非常标准,看起来像是一个军人,当下也朝着对方点了点头:“你好。”
没有过多客套,张九和贺招领着两人走到了一旁的僻静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们:“你们看看这个。”
乐正鲤伸手来接时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那枚墨玉一般的鳞片一衬之下更为显眼,张九低低“咦”了一声,偏头看了一眼殷冉遗,后者正低头看着乐正鲤,眼底一片温柔。
张九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动了动手指头,很快就感觉到了男人宽厚粗糙的掌心温柔却不失力道地包裹住自己,忍不住低头微微笑了。
乐正鲤对他们的这番小动作一无所觉,因为他的全副心神都被这张照片吸引去了。
照片拍摄的是一根柱状石雕,雕刻手法苍劲古朴,一条巨蟒盘桓柱上,乐正鲤的目光落在巨蟒头顶的凸起处,指尖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