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有什么我们坐着好好聊聊,一切都好商量,你让他们先放开我。”
水辰的喉咙被锁的有些紧,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他对沙千行也有顾虑,但仍相信着他绝不会害自己,眼前的整个情况突变,覃爸覃妈的状态太反常了,他边说着边暗暗使劲,却挣脱不动。
“外来者都是一样的,他们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我们应该同仇敌忾,杀死他们。”
覃妈急红了眼,覃爸走到她身侧,将她搂在怀里。
“我们把你送到科务处,科务处会把你修好的。”
覃妈脸埋在覃爸怀里,嘴上喃喃自语道。
覃爸看上去不想多说,只是大手一挥,锁喉的那人突然将水辰的头掰往一侧,低下头,将两人的芯片节点重合,蓝光乍亮。
那人的皮肤质感有如塑料一般,冰冷黏shi地不似人类,让水辰的胃里不住犯恶心。其他人松开了他的四肢,他却整个人身体发软,无力动弹,困意浮上,连出口的声音都变得细微。
“你们……”
意识逐渐消失,水辰感觉到全身开始发烫,像是放在火上烤炙一般。
——分割线——
下了一夜的雨,让清晨的泥土和青草味道被激发出来,空气变得清新。在啾啾的小鸟叫声中,水辰缓缓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大脑一片浑浑噩噩,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布,思考起来像是生了锈的机器,转不过弯来。
自己这是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正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床单是蓝白相间的格子纹,房间整个是暖色的,书柜里摆放了许多乐谱和音乐理论类的书籍,墙上挂着一把四分之四大小的小提琴。
玻璃琴声的突然在屋内响起,迷离恍惚,让眼前的一切有种童话般的虚幻感。水辰整个人的眼神涣散,感觉身体是轻飘着的,坐在床上愣了三分多钟,待一曲结束,才缓过神来。
顺着乐声望过去,是书桌上的闹钟声音。书桌上还摆了很多相框,里面放着覃裎在屋内行走活动,更多的是练琴时的照片,水辰和覃裎的合照被摆在中间,两人在屋顶天台,覃裎迎着风拉琴,脸颊通红,白衬衫衣摆被风吹得鼓起来,自己则在一旁支着画架画眼前的少年。
嘶——
头部一阵阵痛,耳后的红光微闪,水辰想起了,这是覃裎的房间。
他从床上下来,也不找鞋,赤着脚就走到书桌前,拿起合照呆呆地盯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手上和照片上。闹钟没人按下,玻璃琴声一遍一遍地循环起来。
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打断了水辰的出神,他转过头去,看到了端着蔬菜粥的覃妈。
“辰辰,起来了?快来喝点粥。”
覃妈的脸上挂着柔和而小心翼翼的笑容,她的称呼让人听不出是在叫自己还是覃裎,水辰的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倒退了两步撞在了书桌上。
覃妈注意到水辰光着脚,连忙把粥放在床头柜,拉着水辰坐在床头,蹲下去给他穿上拖鞋。
近乎谄媚的动作让水辰又是一避,整个人快要蜷缩起来,连说话声音都变得轻微。
“覃……覃阿姨?我怎么在这?”
穿好鞋后,覃妈站起来,紧紧挨着水辰坐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紧握着。
“你这孩子,又悄悄跑过来,结果在门前滑倒,脑袋磕在水泥地上晕过去,把我和老覃都吓坏了。”
覃妈说着拍了拍水辰的手背,说话全程用慈爱的眼光看着他。让水辰很不适应,但却不反感覃妈的亲近。
“我这是……”
水辰仍感觉朦朦胧胧的,他慢慢回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自从覃裎出事后,他过意不去,就经常从家里偷跑出来,来陪着覃爸覃妈。三年过去了,也是把他们当做父母一般敬爱着。
为了完成覃裎的心愿,也为了让覃爸覃妈开心,他更是放弃了画画,转而尝试音乐,学起了小提琴,翻看覃裎看过的所有书,也住在覃裎的房间里。
日子这么过着,他性格也慢慢变了,不再散漫放纵,而是更谨小慎微,生怕自己再做错事。
覃妈将蔬菜粥端起,舀了一勺,微微吹凉,是要亲手喂水辰。
水辰乖乖张嘴吃下,没有生出要主动接受的意愿。
两人也不管闹钟,就任由那迷幻的曲子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吃完饭后,覃妈左手拿着空的饭碗,右手牵着水辰,两人一起下楼去。
楼下,覃爸穿着衬衣西裤,打着领带,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报纸?
水辰心里划过一丝怪异又很快消失不见。
看到两人下来,覃爸将报纸叠成小方块扔在茶几上,对他们说:“科务处新刊登的通知,今天上午十点要在城东黑岩子那进行迷雾实验,这次轮到我们这片区域了。你们快收拾收拾,街坊邻居们打算一起过去。”
客厅被收的整整齐齐,窗户也完好无损,半开着,地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