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洞口到悬崖顶,少说也有十丈高。别说让雪梨抱着容迁徒手爬上去,就是给她插两膀子,她都不一定能飞上去。
放弃,不是她唐雪梨的风格。坐以待毙,只会是自找死路。她还没活够,还没有亲手把容时那个乌gui王八羔子弄死,她怎能心安理得去赴死?
再说,还有容迁在。她不能,也不允许容迁死在她前头。
雪梨轻轻拍了拍容迁的脸,在他耳畔小声唤道:“大表哥?表哥?容迁?你跟我说两句话吧?我保证以后都不跟你对着干了!”
许久,容迁仍然是一动不动。雪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抿唇,将外衣脱下来给容迁盖好,这才在洞里摸索着,寻找可能出去的路。
洞里实在是太黑了,雪梨身上没有火石,只能凭借着发簪上的一颗南海夜明珠,摸索着往顺着石壁往前走。
石壁因长久的不见阳光,上面长满了枝藤交错的杂草,以及绿到发黑的青苔。雪梨一步一个趔趄,两只手掌被石壁上的尖石划的鲜血淋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她脚下不稳,整个人摔在了石壁上。就听“轰隆”一声,大量的混着土腥气的砖灰和杂草险些将她埋在里头。
雪梨挣扎着直起身来,被烟灰呛的直咳嗽。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半人高的坑,人生头一回知道,原来人真的可以砸出个坑来。她探着脑袋往里头望,入眼处黑漆漆的一片,可却有阵阵水声传来。
她惊奇的,试探着往深处走。里头豁然开朗,头顶约莫十余丈之处,是个呈半月牙形状的顶。而周围四壁雕满了各色繁杂的壁画。眼前有处水潭,方才的水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水潭深不见底,从底下咕嘟嘟的冒着泡。雪梨皱眉,觉得自己对大自然的造物能力,缺乏了一定的想象力。
可见这构造,又不似人为。片刻,她脑中蹦出了一个词:鬼斧神工。
雪梨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十分想掬捧水喝。可这水潭还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地质变换才形成的。若不是她误打误撞,将石壁摔出个坑来,还不知道这水潭还要不见天日多久。
遂这水是喝还是不喝?雪梨纠结了一下,半晌儿之后,还是凑过去喝了一口。她是这样想的,若是她喝了没事,再带回去给容迁喝。
许久之后,雪梨摸了摸脸,拍了拍肚子,觉得自己除了皮rou比较疼之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她这才欣喜若狂的,想要将水带回去给容迁。
可是问题又来了,让她到哪里去找水囊?这犄角旮旯狗都不来的鬼地方。不爬出来几条毒蛇,已经是上苍开眼了。
雪梨略一思忖,还是决定用最原始,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她凑近水潭,含了满满一大口水。艰难万状的往回走。
好容易走了回去,离的老远就瞧见容迁倚靠在石壁上,两瓣唇异常干裂。
雪梨双手扶住容迁的肩膀,试探着将脸贴过去。她脸色越来越红,这红色一直蔓延到脖颈,还有继续往下蔓延的声势。
这……这……这也太难为情了!
雪梨老脸一红,她长那么大,还从来没有偷偷摸摸的亲过谁。前世纵是她把容时放在心坎里喜欢,也从来没做过这么胆大妄为的事。可是如今,她居然要对容迁这么做了。
若此刻老实孩子容迁是清醒的,他一定会义正言辞,毫不客气的将雪梨的头推开,再斥责她,“没有规矩!”
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雪梨眼睛一闭,直接将唇凑了过去。容迁的唇瓣冰凉,气息温热,带着他一惯淡淡的松木香气。雪梨将口中的水一滴不剩的渡给了容迁,刚要抽身回来。
哪知容迁跟回光返照似的,一把揽住她的腰肢。二人身子贴的紧紧的没有一丝空隙。雪梨的脸红的像只虾子,她刚要伸手去打容迁,可猛一想起容迁“身受重伤”,万一她下手重了,把人打出个万一来,怎么办?
可不挣扎,岂不是成了主动献吻?雪梨二话不说,直接往容迁的下唇上咬。她咬的使劲,尝到了一股子甜腥儿味。
容迁吃痛,这才放开了对雪梨的桎梏。
雪梨满脸羞愤,指着容迁骂道:“容迁!你混蛋!你居然敢装昏骗我!”
容迁清咳一声,他脸上还带着异样的chao红,眸子深不见底,可又掺着温色。他并不着急辩解,等雪梨骂到没有力气之后,这才淡淡开口,“不是你主动献吻的么?”
雪梨立马炸毛,她道:“胡说!我才没有!我是在救你,你知不知道?!你居然还反咬我一口,容迁!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有没有点良心?!”
容迁皱眉,他重复道:“咬一口?良心?”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雪梨,伸手将唇角的血滞擦干净,缓声道:“你是在说这个么?”
雪梨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面红耳赤,羞得简直无地自容。她想起容迁居然又在作弄她,气的立马起身就要走。
哪知容迁从后面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有气无力道:“回来,这里这么危险,你要放着我这个伤号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