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胆小的人,在齐国军营也敢去为他讨公道。别的不提,就这一桩,也就够了!
两人一块儿吃了一顿还算愉快的午饭。
李宛竟然一扫上午的疲惫,Jing神抖擞地走了。
然而棋归却满怀心事。
她正烦着呢,燕君铭从西山大营回来,就来她跟前儿晃荡了。
棋归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燕君铭一脸蠢相地看着她。
“……小侯爷!”
吓死人了!
燕君铭扒拉了一张凳子,坐在她身边,瞪大牛眼看着她,道:“那个,十嫂,果果呢?”
“书房画画呢。说是要画一副好的给我做生辰礼物。”棋归说起这个就一脸的幸福。
燕君铭就嘀咕道:“我的生辰也快到了呢,怎么不见她送给我?”
棋归警觉,道:“小侯爷,我问一句逾越的。您……这整天找果果的,算怎么回事儿啊?”
燕君铭虽然不太在乎这些什么规矩的,可是最近也觉得有些过了。他便讪笑了一声,道:“这不是……上次因为我那个什么侧夫人的事儿刚惹了她生气么。我也是个做叔叔的,觉得不能亏待了她,想好好补偿她的。这不,就带她去骑马吧,谁知道又出了事儿……”
说起来,燕君铭也郁闷的不行。这好不容易哄得小姑娘刚高兴一点,又和从前一样,跟着“王叔王叔”的叫了吧,偏偏又杀出来荣谨这个鸟人。
因此,燕君铭在心里就默默地把姜尚书一家,和荣谨公主府,都划到了讨厌的一方。
棋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燕君铭这个人呢,也说不上来是单纯还是怎么地。当初追着她身后跑,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因为那个直愣愣的脾气,闹出来多少笑话?
现在改追着果果跑了,看着倒和当初追着她跑那个样子有点像。可是果果是他侄女儿,他也不是个龌龊的人,该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难道他真的……就是觉得好玩儿?那应该,从前追着棋归跑,也是因为好玩了。
好在现在果果年纪还小,虽说闹了一点事端,却没有闹出什么特别不好听的笑料来。
棋归叹了一口气,心道,连燕君行都管不住这头牛。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瞪着燕君铭,心想你丫就是个是非端。
燕君铭看她脸色不好,讪笑了一声,道:“那什么,我说,十嫂,你也别管果果管太死了……这小孩子嘛,不就是该好玩的时候吗,到时候嫁了人,就没的玩了不是吗?”
棋归黑着脸道:“您看我什么时候管着她了?要玩儿那也行,可是不能一玩就玩出事儿来吧?”
她嘀咕道:“这在太后跟前儿,我都为她和人大吵过两回了,指不定人家当我是什么泼妇了。”
燕君铭立刻举着手保证,道:“十嫂,从前都是我不小心。以后我会小心的。”
棋归的脸色还是很黑,道:“别,您不用跟我保证。小侯爷,这,虽说是个孩子,可到底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啊,就是名声啊……”
棋归对着他好一通说教。
燕君铭垂头丧气地从她那里出来了,然后就在花园里溜达来溜达去。
这时候,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抄手游廊的柱子后头伸出来。
“果果?”
燕君铭眼前一亮。
果果看了看四下没人,做贼似的跑过去,道:“王叔,你又挨我娘的骂了?”
燕君铭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道:“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喜欢念叨人。”
说着,两人一块儿在抄手游廊的扶手上坐下了。
果果撅着嘴,道:“你肯定又去说她管教我太严了是吧?你可别这么说,外面的人,都说她管教不严呢。”
燕君铭嘀咕道:“哪来这么多规矩?你看看那宁华宁娇,多没教养!”
果果就分析给他听:“王叔,我和她们哪一样啊?她们好歹是王室血脉,这做娘的又没教养,所以尽可跋扈了。我呢,我是我娘收养的,我娘呢,又还没有过门。好多人都盯着我们瞧呢。”
闻言,燕君铭仔细想了想,道:“现在不会了,你娘刚封了武昌公主,还赏了一品诰命的玉轴。”
这个消息果果还不知道,惊道:“真的啊?”
连忙缠着问燕君铭是怎么回事。
燕君铭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果果听了,又喜又忧,嘀咕道:“这是好事儿啊。可少不得要Cao持一场。我娘又要头疼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喃喃自语,道:“不过可以和我娘的生辰一起办。也算是省了一件事。”
燕君铭真是越看她越觉得她怎么这么聪明,笑道:“你说你的心思怎么就这么多呢?”
果果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王叔你傻啊,所以瞧谁都聪明。”
“你瞧瞧,这瞪人的毛病是跟你娘学的吧?”
果果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许你说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