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了,只能让方婆子先去和赵嘉说一声。
只不过没想到她来的不凑巧,到的时候正好方婆子出门和赵嘉说事情去了。王氏便留她道:“丁嫂留一留罢!我娘说是尽快回来的,想来也不会呆太久!况且丁嫂原本就是为了我家的事情忙活,总不能不留下喝杯茶!”
说着就让桃儿上了茶,这时候的王氏内房,有赵芹芹正在裁夏衣,也有赵莺莺正在把所有的衣裳拿出来重新熨烫——熨斗里头放的全是烧燃的炭,这样才能保持热力。这种有些危险的活计,王氏暂且还不准赵芹芹这个有些马虎的小女儿做。
不过换成是赵莺莺就不一样了。赵莺莺第一次在她的指导下用熨斗就已经有模有样了。后来走过几回熨斗,竟然比她还Jing熟!
人都说‘拙裁缝,巧熨斗’,说的就是对于一个主妇来说,裁剪什么的是笨笨的主妇都该会做的。但是用熨斗的活计,这就只有巧媳妇才能做了。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是揭示了,熨斗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是实际使用的时候是很讲究技巧、很难的一门活计。
然而这些对于赵莺莺都不是事儿了,她以前可是在皇宫里做过小宫女的,熨衣服就是基本功!当时她们多无聊啊,比别的活计见效慢,只有熨衣服是最快的,立刻就能见到结果。所以每日熨衣服、熨毛巾的时候都会有比赛。
她们有的是衣裳和毛巾可熨,太后娘娘每日至少要换两身衣裳,一身是睡袍,另外一身就是白日穿的。但是那是最少的,若是要出门,少不得就要换上一身更郑重的。若是有宫宴之类的活动,一日下来好几套衣裳都不稀奇。
而太厚的衣裳都是遵循礼制的,每一件都做的很薄,就是为了穿更多的层数,太后、皇后、妃嫔、公主、命妇,每一个人根据身份的不同,重要场合中穿衣裳的层数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不管怎么说,太后娘娘一般都是穿衣层数最多的人。
至于毛巾就更不要提了,太厚娘娘每次洗澡或者擦身至少就要用掉两叠毛巾,一叠是二十五块,即是说最少五十块毛巾。
总之手艺就是这么练出来的,赵莺莺如今用熨斗就跟玩儿一样。熨斗轻轻松松走过布料,然后对的整整齐齐,布料也是平平整整,一点歪斜的都没。
丁嫂本来是在说月娥的亲事的事情的,看了两眼也忍不住道:“赵三嫂好福气,每个女儿都这般能干,出嫁的蓉姐儿就不用说了,龙家上下都喜欢她。如今看莺姐儿和芹姐儿...莺姐儿使得好熨斗,当惯了主妇的也没有这样手巧的!”
王氏心里得意,却还要谦虚几句。过后两个才开始闲话起来,丁嫂帮王氏捻线,小声道:“其实这件事我是不想接的,你那小姑忒难说话!只是你娘的面子放在这里,都是长辈的,我能怎么样?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只不过我也只当是做白工,之前有好几个大姐的都没成,那些人我也听说过...这都不满意,这媒也做不成了。”
王氏这些日子也听说了赵嘉挑剔的名声,对此颇不赞同。只不过她这当嫂子的不好开口而已。而现在丁嫂和她说这些,她依旧不好开口,只得安抚丁嫂道:“如何不知道丁嫂你是帮了大忙了,我小姑那个人你就多多体谅,原也是为了孩子——我娘这一次为什么去小姑家,为的就是好好说她一通。这次说通了,说不定事情就好办了!”
丁嫂撇撇嘴:“但愿吧,只不过我看悬的很,你那个小姑脾气硬的很,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若不是看她也是做娘的,到底是为了儿女这般。我们也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听丁嫂这么说,王氏又陪了好些好话,总算把人给安抚住了。两人又捡着巷子里东家定亲西家退亲的事情说了一回,丁嫂可是做媒婆的,这些事情当然灵通的很,王氏听的可乐,一边熨衣裳的赵莺莺也是大开眼界。只不过赵莺莺恐怕想不到最后事情会落到自己身上。
丁嫂重新绕了几下线,笑着道:“咱们做媒婆的虽然是下九流,但也不是什么媒都做。有些人家就是不懂——天上的仙女儿不能嫁董永难道还不够明白?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我们从来不帮着说和,最终成了也不会有一句好。”
这是在说很多人家女儿想高嫁,儿子想要高娶。在丁嫂看来,这种媒即使是做成了,那也是中间使了手段的。大家是街坊邻居,又不是你今日做个媒,明日就可以拍拍屁股走掉。最后所有事情揭发出来,那才有的犯难呢。
是,这事儿不可能对簿公堂,反正亲也成了,总不能即可休妻或者和离吧。但是人家也不是那你这个媒婆没办法,坏你口碑,暗中使坏,为了一单生意真得罪狠了一户人,根本不划算。
丁嫂状似无意一样的看了一眼赵莺莺,笑着道:“说起来你家莺姐儿也到了年纪了,你怎么打算的?这样出挑的姐儿,我做媒这许多年也是没有看过的,要我说就是嫁到大户人家也使得。只不过咱们小门小户的入了大户人家恐怕有种种委屈,心疼女儿还是找个殷实富裕的,你说呢?”
赵莺莺今年十四岁,王氏虽还没有请媒婆做媒,但确实已经在各处寻摸还不错的后生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