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散发着瑰丽的紫色。紫色的妖丹并不像是实体的物质,反而像是一团浓雾凝聚在一起似的,离近了看,还能隐隐看到水流一般涌动的纹路,似乎包裹着它的那一团薄薄的紫色光雾就是从它内里晕开的一般。而这晕开的光雾又让秦墨池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似乎在睡梦里见到过。在梦里,他像个小小的婴孩一样蜷睡在淡淡的光雾之中,被它包围在中央,无声地滋养。
秦墨池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颗妖丹正在一点一点变小。而在那越变越稀薄的紫色的浓雾之中,渐渐的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一个正在沉睡的女人窈窕美好的身影。秦墨池从未见过阿骊,但他直觉这人影就是她。
秦墨池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会不会阿骊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被困在了她自己的妖丹里?!
秦墨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黑,他仍躺在卧室壁橱前面的地毯上。借着屋外透入的灯光,他看见那口装着阿骊皮毛的樟木箱子还摆在他昏倒之前的位置上,箱盖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秦墨池费力地从地毯上爬起来,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酸痛不已,头也一阵一阵的胀痛。
门口传来轻轻的刮挠声,秦墨池抬头,见核桃费力地挤开虚掩的房门,乐颠颠的朝他跑了过来。小表情又是兴奋又是委屈,看的秦墨池心都要化了。他抱住核桃毛茸茸的大脑袋轻轻晃了晃,“核桃,你是不是想我了?”
核桃蹭着他的脸,发出撒娇似的哼唧声。
房门被推开,灯光乍亮,李野渡和夏知飞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见秦墨池醒了,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夏知飞抢先一步扶起秦墨池,上上下下检查一遍,不放心地追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野渡被他挤到一边,恨不得踹他一脚。
秦墨池没发现夏知飞的小动作,顺着他的手劲儿在一边沙发上坐下,左右看看问道:“那张毛皮呢?”
夏知飞微愕,“什么毛皮?”
秦墨池指了指刚才自己躺倒的地方,“我摔到之前,放在这里的毛皮。”
夏知飞转头去看李野渡,李野渡也是一脸惊讶,“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毛皮啊,你就那么躺着,旁边还有个空箱子……核桃可以作证。”
核桃在秦墨池的腿边坐着,煞有介事地晃晃尾巴。
秦墨池双手捧住脑袋。
夏知飞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
秦墨池脸色发白地看着他,神色惶然,“我想起来了,那张毛皮好像……好像是化在我身上了……”
夏知飞吓了一跳,“什么叫化在你身上了?”
站在他身后的李野渡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就是……”秦墨池也不知该怎样解释,“它突然把我裹了起来,然后就化了,”他伸出胳膊给两个人看,忐忑的咽了一口口水,“……顺着皮肤渗进去了。”
夏知飞紧张地看他的胳膊,秦墨池不怎么爱运动,身材偏瘦,胳膊看上去也比他自己的细,光滑的皮肤包裹着匀称的骨rou,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蜜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夏知飞不放心的在他胳膊上搓了两下,看着皮肤上泛起的红印子,不放心地问秦墨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有。”秦墨池瞪着他,“你搓的太使劲了,哥!”
夏知飞讪笑,松开胳膊问旁边的李野渡,“你怎么看?”
李野渡很想像夏知飞一样,拿起秦墨池的胳膊好好揉几下,但又觉得这个想法太下流,像在占人便宜,便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将视线从秦墨池露出来的皮肤上移开,“你没发现墨池身上的妖气更浓了吗?”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怀疑他的身份,难以判断他到底是人是妖,那么,现在基本上已经不需要去特意分辨了。尤其对李野渡这样的道门子弟来说,这种妖化的特征已经强烈到rou眼可见。
夏知飞手腕上的检测仪不停的微微颤动,圆形的表盘血红一片。最中心的指针正发了疯似的一圈一圈不停地旋转。
这是工作几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
夏知飞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丝惧意。不是害怕秦墨池这个人,而是畏惧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他的弟弟,现在到底该如何界定他的身份?!
李野渡倒没那么多心思,这种情况他之前就猜到了。他拍拍秦墨池的手臂示意他冷静,“你别紧张,先听听我的想法。”
秦墨池紧张地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可怜极了。
李野渡觉得手指发痒,恨不得扑过去在他脑袋上好好揉揉。
“是这样,”李野渡咳嗽了两声,视线瞟来瞟去不敢看秦墨池的脸,“你也知道,你身体里有阿骊的妖丹,我猜,这妖丹这么些年已经被你的身体吸收得差不多了。”
秦墨池点点头,之前他们讨论过这个话题。法明大师也曾说他生来魂魄不全,要不是有阿骊的妖丹,他到现在仍是个小瞎子,别说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只怕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