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安危交托
于他。
“这是一把上古的神兵。”顺着他的视线,千色也看向那把乾坤剑,心里的疑惑并不比他少
,却只字不提,只是宽慰:“它能在你手中发挥威力,这是缘分。”
“可我总觉得,每次一拔剑之后,我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似的。”青玄仍旧迷惘,百思不得其
解:“说不清那种感觉是怎样的。”
千色微微一笑,下一瞬,竟是说出了连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言语:“不管你怎么变,你总还
是为师的徒弟。”
青玄不由自主地一愣,尔后,极快地竟反应了过来,正色道:“师父,您说错了。”
“哪里错了?”千色微微挑眉,眼中有着疑惑。
她倒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她的徒儿,她会竭尽所能地保护他,
这有什么不妥么?!
“你应该说——”青玄突然凑近了她一些,嘿嘿地干笑两声,纠正道:“不管怎么变,我总
也还是您的小郎君!”
听他总将“小郎君”一词挂在嘴边,千色免不了更加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便就轻咳两声
,挣脱他的拖拽,起身给他找来了干爽的衣裳。
“师父。”结果千色递过来的衣裳,青玄又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点点愉悦。
千色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心里纵然忐忑,也只好耐着性子问:“还有什么事?”
见师父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青玄笑得更深了。
“你答应我的事,几时做到?”
果然又是惊人之语!
“你——”千色免不了头疼,知道自己若是再这么敷衍下去,说不定会引来更惊人更直白的
询问,只好期期艾艾地应答,不仅声音压得很低,就连表情也带着难堪的羞窘:“这事,你
总要给为师些时间斟酌斟酌,到底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你我名分又是师徒,牵涉到了整个神
霄派的颜面与声名,若是就这么匆匆忙忙,太过仓促,总归不太合宜……”
听千色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些话,青玄一下就乐了。“师父,你是真的在考虑与青玄成亲的
事么?”他心里如同吃了蜜糖,说不出的甜,可却偏偏还要装成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可
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千色这下彻底傻眼了。尴尬和难堪都不知是一点点,简直是铺天盖地,几乎要将
她淹没!平素里的镇定和淡然瞬间失了效,她的脸一下便就红了,火辣辣的烧着,咬着唇,
垂着头,全然不知所措。
“我是想问,师父在玲珑局中不是答应要做件红衣与我做成亲的喜服么?”青玄含着笑,一
字一字缓缓地询问,极难得地看到千色脸上红霞一般绯色,越看越觉得迷人:“几时做呢
?”
“为师明日就去选布料吧。”
沉默了半晌,千色总算开了口,娇靥之上的绯红层层晕开,越染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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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青玄才刚起身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千色同他一起上街去选布料,那急切的模样
,比即将成为新郎倌的赵晟更焦躁。
千色素来顺着他的意思,更何况是应了他的事,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便就无言地应允了。
可谁知,他拉了她出去,却并不是急着去布庄,而是进了宁安城有名的“月老祠”。
据说,这“月老祠”香火鼎盛,信男信女甚多,但凡订了婚期的青梅竹马,或者是新婚的夫
妇,都会来这月老祠中拜祭一番,以谢月老的红线姻缘。而千色和青玄去得早,整个“月老
祠”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别的人在。
“师父,我一直有样东西想送你。”
仿佛是早就有了计划,青玄拉着千色站在月老的神像之下,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来。
那是一根木簪。
虽然早前,他也曾经送过她一根极朴素的梨木簪,但,这一根,显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光滑的金星紫檀簪,那细密的纹理中能极清晰地看到一缕一缕的金线,簪头上嵌着雕得极Jing
细的白玉花,看得出是一刀一刀慢慢刻出来的,而那簪尾上垂挂的流苏玉珠,或许并不是什
么稀罕的质料,可却颗颗都磨得晶莹剔透,翠绿欲滴,轻轻晃动便就发出簌簌地声响,极为
动听。
没错,这是青玄亲手做出来的,不只木簪和玉花是他一刀一刀雕成的,就连那些玉珠子也是
他采了原石来,在溪边一颗一颗慢慢磨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