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她想去跟王虎说明她的心意,虽然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虽然她的丈夫生死未卜,但是她觉得她人生热情被她的虎儿弟点燃了,既然他都不嫌弃她,为什么她要拒绝呢。
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的回答。
她想,也许王虎是要跟她告别,他也许会像官府公告里说的那样,头被挂在城墙,身子喂狗,她想她也算在造反,被官府的人抓住,早晚还是都要死的,不如就跟着王虎一起,在外人的眼里做一对j夫y妇。
林春兰小快跑地跑到了城墙之下,战争已经开始了,她心中仅有的一丝害怕也消失了,两人感情已经明了了,我们就可以的——可以!
她心中一派清明,登上了城墙。
这是她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远眺,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箭夹着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看见一个英武的身姿在城墙上指挥。
这就是王虎大将军啊!她痴迷地看着,也许她这一生都会是错的,为什么我们相遇会这么晚呢?老天爷呀!
一阵一阵箭雨发过,她心中的那个男人在满城箭雨中,英姿勃发,真好啊!
她朝着他走去。
一只箭射中了她的心脏,她的身体快过了她的思想,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箭。
虎儿弟啊,这是我就是我的回答,你现在知道了吗?
王虎只感到眼前一黑,却看一个人影迅速闪过,然后倒下。
“春兰姐啊————!”
愤怒占据了他的理智。
他现在什么心思也没有剩下,士兵也在沸腾。
“黎大娘被那群狗官给杀了”
“杀了那群狗官,为黎大娘报仇!”
“报仇啊!——”
愤怒是战争最好的催化剂,林春兰被箭射伤,激起了这几百个农民的愤怒,他们怒而出击,仿佛连命也不要了一般。
官府的人也惊奇,这群反贼,就这么想死得痛快吗?
但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的脑袋就掉落在了地上。
领头的人看着一群疯子,他感到了畏惧。
但王命在前,他不得不遵守,他深呼吸一口气,让他们的士兵们列好战队,准备迎接愤怒的人群的攻击。
官府的士兵经过数次的内战早已筋疲力尽,自然拼不过Jing力充沛的那些起义军。
官兵一击即溃。
“撤——撤军——”领头的县尉将命令传达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撤军,满脸怒气的王虎却出现在他的眼前,连恐惧都没来得及感受到,刀落头断,只留遍地猩红。
他们将领头的那三个人的脑袋割下,在城墙上高高悬起宣誓着他们不可明说的愤怒。
王虎带着奄奄一息的林春兰,回到了他们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虎营中。
这时的黎贝还躲在民居里,她抱着黎权,心口突然就抽痛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她又背着黎权从民居中走了出来,摇摇晃晃地朝虎营走去。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走向她那待了两个月的熟悉场所,却又不敢向前迈步,黎权哭了起来,她更加心烦意乱了。
黎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白大柱在找她。
“黎大嫂快撑不住了,你快回去,回去”
撑不住是什么意思,黎贝想,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她的脚步加快,却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间,跪坐在地上。
“娘——!!!!!!”
她凄厉地嚎叫,看着她亲身母亲的身上地插着一把箭。
“大夫,大夫,你们怎么不找大夫?”她朝着四周大喊,没人回答她。
“哪儿有大夫?大夫早就跑了”
这是她的母亲回答她的。
“我不信,你不要死,不要死,你死了我们怎么办?”黎贝没有站起来,哭着爬向林春兰,趴在她的身上。
“别哭,别哭。”
反而是一个将死之人在安慰她。
林春兰在死前的那一刻,前尘旧事都明了。
她摸着黎贝的脑袋,恳请围在他们身边的人离去,给他们最后一点相聚的时间。
林春兰整理着黎贝的头发,缓缓地开口
“贝贝,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娘其实是认识字的,你爹教过我认过一个字,你知道是什么字吗?”
黎贝哭着摇头。
“那是一个‘好’字,我生完狗儿之后你爹教我的,他说一个女一子刚刚“好”啊,可以凑一个好字,娘也高兴,你想我有一个聪明的女儿有个机灵的儿子,不就正是一个好字?娘识字不多,一个好字,够了够了,娘只要你们好好的,好好的,好好的。。。。”林春兰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顺着她的脸颊留下,抹花了她的胭脂。
她感觉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然后,归于平静,手,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