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样的妒妇,啧啧,得不偿失啊。”
“宜城公主又是谁?”
“就是那将驸马的小妾扒了皮贴在他脸上的那位。”
他这一说,让年幼的玉茗不由打了个冷战,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韦谔,好像他已经当上了驸马一般,看的韦谔哑然失笑,说道:“你不必这么瞧着我,我怕是当不上状元,也没有当驸马的命。”
“阿谔你这便是自谦了,谁不知道你父亲便是当年的状元,你们府上可是韦氏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再加上你从小饱读诗书,三甲定是没有问题的。”
韦谔听了摇摇头说:“这春闱之事,在揭榜之前,又有谁能知道结果?况且,今年圣人派了李尚书主持春闱,一切就更难说了。”
“李尚书是何人?”玉茗不解的问。
“便是那李林甫,是如今的三位宰相之一,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庭之顿了顿,接着说:“我听说他喜欢朋党结私,这么一来却是有些难办。”
韦谔淡淡一笑:“家父这些日子去了外地,自然比不上那些朝中大臣能为此事奔忙,是以我也没有报太大希望,只求谋得一官职便好。”
他们说的这些,玉茗自然是听不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他们说的跟天书一般难懂,不一会儿便听烦了,无聊的趴在案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
韦谔见了,笑道:“茗儿怕是无聊,不若跟我们一起去街上走走如何?”
这一说正合了她的意,原本没Jing打采的小脸立刻喜笑颜开,让他们稍等片刻,自己跑回屋去换了身男装来。大唐贵族女子喜着男装,她又是未出阁的女子,穿女装多有不便,于是常备着几套男装在府中。
庭之一见这身,取笑说:“这不正是上次醉酒那回穿的衣裳?莫非你还想重蹈覆辙不成?”
他这么一说,玉茗的小脸顿时红的似煮熟的蟹子一般,气鼓鼓的说:“哥哥若再提此事,我便把你偷偷去平康坊听那小娘子唱曲的事告诉母亲,看她下个月扣不扣你的用度。”
一听她说这个,庭之连连告饶:“好好好,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玉茗一见这招拿住了哥哥,脸上显出得意来,拉着他们就往外走。
这会儿西市刚刚开市,街上皆是往那边走的行人,三人倒也不着急,慢慢的走着,玉茗小孩子心性,难得出趟门,蹦跳着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凑到这个摊子上看看首饰,又去那边瞧瞧糕点,不多时便落下他们一段距离。
她正瞧着光景,忽听远处传来奇异的曲调,听着跟那胡姬跳舞的曲子倒有些相似,一时好奇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待走近一看,乃是十几个胡人边唱边跳的往前走,不知要去哪里。她一时好奇,便跟了那些看热闹的汉人一起,一路跟到了义宁坊。
虽住在长安城十余年,她却极少来这边,只因听哥哥说起这边皆是些异域人,许多生了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在她心中,那岂不是跟书中的妖魔一般,于是这义宁坊在她心中,便也跟妖魔鬼怪挂了钩,一想到就Yin森森的。
可看周围人都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犹豫,她稍一迟疑,也跟了上去,反正有这么多人,总不会出什么乱子。一直跟了好久,才来到一座造型奇异的小楼面前。
跟这长安城的其他建筑不同,这小楼的顶是圆的,门口还有几根圆柱,看着甚是奇怪,而在这小楼外,有一堆胡人围成一圈中间生起了火堆,上面还似乎烤着rou,发出阵阵香气。
这群跳舞的胡人围着那篝火跳起了舞,喃喃说着什么她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这些人皆身穿圆领长袍,头上扎了头巾,一个个高鼻深目,看着与那些胡姬长相又不甚相同。
只听身旁一人说:“这是波斯的拜火教寺庙,大唐称其为祆教②。”
她看得入神,想也没想便问道:“那这些人为何聚在此处?”
那人又说:“只因今日乃是他们的节日,拜火教信奉火神,中间烤的便是向天神祭祀之物。”
玉茗恍然大悟,她这才想起来看看身边这人是谁,一回头,正看到一年轻男子站在身边,也看着那些人祭祀。她个子未长全,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瞧着这人有些面熟,却想不出他是谁来,正这般瞅着,那人微低了头看向她,突然一笑。
她这才认出来,这位不就是崔三郎嘛?跟人问答了半天,却连个招呼也没打,她脸一红,低头轻施一礼,这才问:“不知崔三郎为何在这里?”
只见他笑了笑说:“我们府上便在这附近,今日读书有些乏了,听外面歌舞声,出来瞧个热闹,没想到这么巧碰见你。”
玉茗心想,确实是巧,长安城这么多人,偏偏她在这个从不会来的地方碰上了他,想到他上次对自己多加照顾,对这人倒也有了几分好感,说话也不像上次那般拘谨。
她笑着问道:“崔三郎为何对这异族教如此熟知?”
崔纵谦逊的说:“不过是在书上看了来随口讲几句罢了,熟知是不敢当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