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脸色就变了,怒气冲冲的直奔长明殿问罪去了。”
“哦,那结果呢?”
“结果.....结果并未责罚皇后,回来时为了安慰宜妃,随手也不知在哪抓了个宫女,把全部罪名都推在了她身上。”
“哼!早料到没这么容易扳倒凌筱,到底是夫妻多年,陛下心里怕是还觉得亏欠她许多。”
“奴婢倒是觉得,陛下找了替死鬼来解决此事,心里多半信了此事是皇后娘娘所为。”
“信与不信,本宫不在意,只要能让他们之间嫌隙越大便可。”
“娘娘聪慧,皇后娘娘本就因为太子殿下和清瑶长公主的事,埋怨陛下多年,如今此事一出,一闹,两人怕是会互看生厌。”
互看生厌吗?那就快些,她好快些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帝位,她也可在见到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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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八这天,天气万里无云,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天的尽头,盛云礼炮齐鸣热闹非凡,靖安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今日是婉玲公主出嫁南朝的日子,满朝的文武,贵胄全都聚在皇宫正门两侧。
凤鸣宫内,纳雪兰看着镜中肤如凝脂,楚楚动人的女儿,她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样的美好,那样的令人羡慕。
“婉玲今日真美,嫁个秦王要收敛下你这倔脾气,男人都喜欢温柔恭顺的。”
穆婉玲面无表情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一点都不觉得美,反而丑的像鬼。
“喜欢温柔恭顺不如去娶婢女。”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看她还嘴硬,纳雪兰气的捂住胸口,抬手指着她呼吸有些急促的,想开口训斥却说不上话来,好在碧清快步的上前将她扶到一边。
“娘娘切勿动怒,公主不过是心里不痛快说说气话罢了。”
“南朝的使臣就在宫外,她到如今还不肯死心,到了南朝岂不是要忤逆翻天。”
碧清看着坐在梳妆镜前依旧冷漠的人,也是无奈不说话,屋外响起宫女询问的声音,穆婉玲起身抓过桌上的鸳鸯扇,端正举在面前,遮住脸庞,只露出一双暗淡无波的双眸,快步向门外走去。
这一路走下来所有人宫人都跪地稽首,宫外的众人见到一身艳丽红衣的人缓步走来,也纷纷垂首行礼,肃梵晟看着那个一身艳丽,美貌倾城的女子一步步走向马车,他的心也好像被人狠狠攥在手里,让他痛苦难忍,她每走一步,他的心上就更痛一分,穆子书!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嫁作他人妇。
今日这痛,这恨,他会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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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婉玲出嫁,墨清瑶心里也大大松口气,这皇宫中最喜欢欺负她,使绊子的人终于不再了,她以后的日子轻松了许多,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后山上连幽若看着满园涨势喜人的菘菜,这段时间她的身体虽说恢复了大半,但胸口有时还是会隐隐作痛,不过还好有墨怜生在,她每日只管吃饱,陪着他说话看着他做事就行。
如今安静祥和的一切,让她觉得这半年多的事情就像南柯一梦,从未发生过,她没去过斗兽场,没认识岳棋,也没有被神秘人招揽,更没认识那个救了她的凌楚。
看到园子里,满头大汗,小心的帮菘菜培土的人,连幽若面上舒心一笑,这样很好。
又是一年寒冬,冰河封冻万物沉睡,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个天地。自那之后已经过了两年,连幽若十四,墨怜生十六,都是青春年华最好的时候。
却不是他对她情窦初开的年纪,因为三年前一眼的对望,就注定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这两年的时光里他陪着她,她亦陪着他。
无论下雨天还是下雪天,他总会笑容和煦的撑着伞出现在她身边,她感觉到自己心上堆积尘封的东西,在慢慢为他崩塌剥落。
墨怜生生的很好,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时她看见他一袭白袍,安静的站在竹林里眺望远方,就像一片干净的初雪,缓缓坠入这纷扰的尘世间。就算他看尽了世间的丑陋,却总是对一切都抱着美好的寄托。
“幽若,母后告诉我,我出生的那日,罗国也下了很大的雪,也像这样,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很美对不对!”
“嗯!很美。”
墨怜生深呼一口气,笑着转身,见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和双颊,马上脱下身上的外袍裹在她身上,两人相对而立。她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心慌的不敢抬头看他。
喜欢的人站在眼前,那种紧张到手足无所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这还是连幽若第一次体会。原来待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竟是这样快乐安心的事情。
难怪师父曾经和她说,如果可以,幽若去放肆的喜欢一次,那种感觉让人心驰神往,如今她就是这样,想着她手上不由自主的,把伞向他那边挪了挪,遮挡住坠落而下的雪花。
“你还是这样怕冷。”
看着眼前出落的越见亭亭玉立的人,墨怜生的眼中生出满含炙热的目光,虽然连幽若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