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我孙女儿比男娃都要威武霸气学习好╮(╯_╰)╭。
栗家卢家老爷子齐齐啐他,瞧这不要脸的样儿。
反倒阮致学习中不溜,比起哥哥阮静和妹妹阮宁,不大拿得出手。阮二婶皱着眉毛瞧阮致,说不清楚这娃娃哪里出了问题,阮nainai怒了,我的孙子,会差过谁!
阮爷爷眉开眼笑,揪着阮宁小耳朵,答:不如我孙女儿。
阮nainai要跟阮爷爷拼了。
林迟描大字描得越来越好,后来便脱了帖,自个儿练。阮宁悄悄拔过他几回笔,竟岿然不动,不由得翘起大拇指,由衷地佩服他。
林nainai瞧阮宁写字像小鸟飞,潦草过了潇洒,便也拿帖子瞧着她练。林nainai空下手,在厨房做了个炸面豆,甜的撒糖咸的加椒盐。林nainai是从小便是大家闺秀,娇生惯养,做饭拿捏不到味道,只做这些Jing致机巧的东西倒是十分在行。两个孩子都觉得好吃,她皱鼻一笑,竟还似乎带着当年少女得意的模样。虽苍颜白发,但阮宁觉得好看极了。
她比自个儿的nainai更像nainai。她的nainai永远都高高冷冷地俯视众人,虽然阮宁知晓这是nainai的性格,可是碰见一块捂不热的石头,难免教人灰心。
阮宁周末跟着妈妈学做点心,刚发好面,走出厨房,瞧见nainai同二婶在说笑,她凑上去正想与nainai撒娇耍混,谁知nainai却笑着对阮宁道:“妞妞,你瞧电视上这些女的,做的点心是不是跟你妈做的一样好。”
阮宁瞧了一眼,本来笑嘻嘻的,脸色瞬间难看了,电视上演的是纪录片,讲的是古代扬州繁华景象,其中掠过一景,ji女过年节时在一起做点心,阮nainai指的就是这一处。阮宁不敢置信地看着nainai,阮nainai脸上只有冷笑,阮二婶低着头笑,瞧不清楚眉眼。
她们把阮宁妈妈视为与ji女同等的低贱,肆无忌惮。
阮宁青头盖脸地被侮辱了,妈妈还在厨房捏点心,毫无察觉,她看见女儿半晌未动,笑她偷懒,唤她过去,阮宁脸气得青白,帮妈妈做点心却再无一丝笑脸。晚上阮爷爷下班回家,瞧孙女儿不对,问她怎么了,阮宁不耐烦又粗鲁地来了一句:我没事儿!
阮爷爷蹙着眉,知道这孩子臭脾气又上来了,却也没说什么,让她一边玩去了。阮致闹着要吃大伯母做的点心,暨秋乐呵呵地端给众人,阮致正要吃,阮宁却一下子把碟子砸了,指着阮致吼道:“你不配吃我妈做的东西!找你妈去!”
阮致被碟子一角划伤了手背,一下子便哭了,大人们慌里慌张地给他上药。阮爷爷平常虽疼阮宁,但不代表他不疼阮致,这一会儿,也是心疼,扭头吵了阮宁两句:“你天天就仗着你二哥好性儿欺负他,吃你口点心怎么了,暴脾气,孤拐性子!”
阮宁冷笑,一口气不顺,不依不饶:“他有妈有nainai,凭什么吃我妈妈做的!吃点心的时候倒是不怕闪了舌头,这叠点心我扔到大街上揣两脚也不给他吃!”
阮爷爷脾气上来了,指着阮宁:“你再说一遍!”
阮宁咆哮:“我再说两遍也不怕!我就是不让他吃我妈做的点心!”
一边说一边把点心往嘴里塞,往兜里放。
暨秋瞧着女儿愁死了,没事儿发的什么疯。
阮宁噎得直打嗝,阮爷爷气得一巴掌拍到了孙女儿头上。
阮宁抱着点心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打嗝。
林迟打开门的时候,阮宁满嘴的藕粉糖霜,手里还捏着两块碎了的饼。
她没哭,但是林迟还是觉得她难过得要死。
林nainai把她搂回屋里,拧了毛巾擦了脸,她沉默着不说话,林nainai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抱着安抚了会儿,原本好像被霜打了的小脸才缓了缓,阮宁说我饿了,我想吃饭。
祖孙俩心知她在家中许是受了什么气,尤其林迟时常观察阮宁,发现这个孩子是个外面活泼却内里绷紧的模样。活泼的时候占大多数,但是偶尔的沉默严肃反倒更像深层的本性。
林迟微微一笑,伸出玉白的手:“稀饭还没好,西红柿长出来了,我带你去瞧。”
阮宁还在抽搐,却也老实伸出手,由这小哥们带到菜园子里。
前些日瞧起来还只是豆状,叶子毛茸茸的,如今渐渐变得像小宝宝的脸颊,圆鼓鼓起来。彻头彻尾的青涩也慢慢染了一点红晕。
看完西红柿又去看小鱼,阮宁在林迟手心仿佛揪了一个世纪的鱼食,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林nainai留阮宁吃了晚饭,期间给阮家拨了电话,报了平安,只说一会儿送阮宁回去,让暨秋放心。
林迟人还没有锅台大时,就站在木凳上炒菜,一直延续至今,林家都是林迟全包厨房。阮宁觉得十分对脾胃,番茄鸡蛋汁浓蛋香、红烧茄子焦香软滑、白灼生菜青脆爽口,另有一碗榨菜汤咸鲜适口,阮宁吃完对林nainai说,我住您家吧,给您当孙女儿。
可她说完便笑了,低头说,这大概是不行的。
咂摸到别人家庭的温暖,却又感觉到了自己家的不对劲。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