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玫瑰回家,佣人兰姨递给她一张烫金请柬,说:“大少爷说你最好能去一下。”
江玫瑰漫不经心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是杜家的宴会。
杜家是a城的老牌地头蛇,曾经黑白通吃,只手遮天,后来虽然洗白了,根基依然深厚,不容小觑。
即使现在江家是a城首富,也得卖几分面子。
江玫瑰目光快速掠过内页的宴会时间、地点,又问:“大哥有没有说背后有什么事?要我准备什么吗?”
“那倒没有。”兰姨在江家做了几十年,陪江家三兄妹渡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也算是半个家人了,说起话来也随便。“如果需要小姐准备什么,大少爷会亲自交待的吧。”
“也对。”江玫瑰唇边撇过一丝嘲弄,随手把请柬扔到一边。
真需要她做什么事,江劲松就算不想跟她照面,也会打个电话的。
只让兰姨给她,大概就是需要她出席一下,有个态度罢了。
兰姨却又补充:“我听说是杜家老三回来了。”
他们佣人们之间,也是有自己的交流群的。
有时候这些豪门之中的八卦,他们比主人们还会更先知道。
“诶?”江玫瑰挑起眉来,“他们家那个斗争失败,被赶到非洲去的杜老三吗?”
“哎哟,我的大小姐,可别这么直白地说人家的家事……”兰姨提醒一句,但也忍不住八卦道,“听说人家现在在那边占山为王,又有金矿,又有钻石矿,富得流油,比整个杜家还有钱呢。”
江玫瑰撇撇唇,又把那张请柬拿起来看了一眼,“怪不得还特意给他办个宴会。”
“小姐去了可千万别这么说话啊。”兰姨轻轻拍拍她,“听说这位杜三爷,可是杀人不眨眼……”
江玫瑰挑起眉,不以为然。
且不说这些佣人们之间流转的八卦是真是假,就算他在国外占山为王,国内的环境可不一样,是条龙都得老老实实盘着。
不过,她倒真对这位杜老三有几分兴趣。
她以前没见过杜铖,只听说过他。
a城应该没人没听说过他。
他应该是在江玫瑰之前上热搜上得最多的a城富少。
只不过跟江玫瑰的香艳八卦不同,杜铖打小就是个混世魔王,领着一帮富家子弟招摇过市、挥金如土不说,什么飞车跨越河面,什么大楼顶上跑酷,什么蹦极跳伞翼装飞行……那是什么刺激玩什么,主打就是一个心惊rou跳。很多事迹现在还被人津津乐道。
然后那一年,杜老爷子突然去世,杜家内部斗成一团。
杜铖父母双亡,那些少年意气鲜衣怒马,全成了过眼云烟,甚至不得不被迫远走国外。
至今已经十年了。
江玫瑰都没想过他会回来。
她把玩着手里的请柬,他回来做什么的呢?
但大哥既然没特别交待她什么,她也就不用多想,明天只管去看热闹就行。
宴会当天,江劲松到底还是给江玫瑰打了电话,要她先回家来,三兄妹一共前往。
虽然江劲松无意与杜家深交,只打算露个面走个过场,但对女人来说,这种场合,哪能随便呢?
江玫瑰依然挑了礼服做了造型。
极具侵略性的大红色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宛如暗夜里最浓烈的一抹朱砂,裙摆并不繁复,却以流畅的线条和高级的面料勾勒出极致优雅的曲线,颈间只戴了一串钻石项链,流光溢彩,却夺不去她本人半分风华。
她从楼上下来时,江劲松的眼神都微微闪了闪。
江玫瑰红唇微弯,向他伸出手,江劲松犹豫片刻,还是任她将手搭在自己臂弯,却尽可能地保持着距离,挽着她上了车。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冠盖云集。a城政商名流、各界菁英悉数到场,在水晶灯下构筑起一个流光溢彩的名利场。
两侧的长条餐桌上,摆满了由米其林三星主厨团队监制的珍馐美馔,现场爵士乐队演奏着慵懒而优雅的曲调,但这种场合,主旋律永远是寒暄社交。
江家兄妹三人到场,自然也有熟人迎上来打招呼,彼此问候一圈,才知道那位杜三爷还未到场。
江玫瑰才想说一句“架子还挺大”,江劲松就轻咳一声,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她倒也还没任性到在别人地盘上这么嚣张,便只笑笑,把话咽回去,从旁边侍从的托盘上端了杯酒。
虽然正主还没到,但丝毫不影响现场的热闹——很大程度上,大家都有自己的社交需求,不过是借个场合而已。
不要说很多人凑在江劲松身边套近乎,就连江玫瑰这边,也有人试探着来问她新综艺的事。
有人是想跟着投资捞点钱,有人则是想通过江玫瑰往里塞人。
也有就是单纯因为她长得漂亮过来搭讪的。
谁都知道江大小姐玩得花,男人们一面鄙夷,却又一面暗挫挫期待着自己成为她py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