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松微怔,蓦地笑开,带到肩膀的伤处,痛到皱眉也笑。
明堂要被他吓死了:“你冷静点行不行,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薛长松好不容易才停下,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当然是对我们明少爷人品很放心,不会对我始乱终弃的。”
“胡言乱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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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婚了?恭喜啊。
明堂总觉得薛长松变了。
也说不出哪里变了, 但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边界感在逐渐消失。
以前两个人也有肢体接触,可是硬要解释也不过就是好朋友之间的亲密而已。薛长松受伤之后却不一样了,他常常要过很久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握在薛长松的手里,或者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了超过朋友距离的程度。
搭在病床边沿的手被薛长松捏来捏去, 似乎比接吻还要暧昧。
刷着牙一转头, 脑袋就能碰到薛长松的下巴。
又比如现在。
晚上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雪, 早上起床的时候, 明堂拉开窗帘, 外面是铺天盖地的白,反射着太阳光, 有些晃眼。
“要出去玩会儿吗?”
明堂摇头:“不去。”
“真不去?”薛长松凑过来问。
看他们家明少爷都要望眼欲穿了,看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扑到雪里去。
“……不去。”明堂想了两秒,还是摇了摇头。
薛长松还生着病呢,医生说他现在只能在病房里慢慢活动。他怎么能一个人出去玩儿呢?
“可是我有点想去,”薛长松面露遗憾,“南方孩子就是很向往下雪啊。”
明堂:“你少忽悠我,你在南方待的时间还没有在首都待的时间长呢, 算什么南方孩子。”
还向往,薛长松得在冰上滑倒八百次了吧?
“去吧,我坐轮椅, 你推着我, 怎么样?”薛长松伸手, 温暖的大掌搁在明堂的脖颈后, 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明堂被碎发遮住的后颈皮肤。
明堂还犹豫:“可是外面很冷。”
“我就坐在以前我妈坐的地方。”
说来也是巧,薛长松住的这家医院正好是薛窈女士住过的那家,也是明堂做过过敏检测的那家。
薛长松说的地方是一处走廊尽头,落地玻璃窗外就是医院的小花园。
明堂把他推到那里, 再从侧边的小门绕出去。
等了两三分钟,还看不到明堂的身影,发消息也没有回复。
薛长松下意识站起来,想要出门去找。
万一张临还有后手……
他还没来得及动,面前的玻璃窗上忽然被一个小雪团砸中。
明堂从水泥墙后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夹子。
薛长松坐在轮椅上,心虚地拉了拉刚才掉在地上的厚毯子。
幸好明堂没发现,他忙着玩刚买到的雪球夹,把手上的夹子往雪地里一插,夹紧,一个小鸭子新鲜出炉。
很快就把脚边的雪用完了,他只好一边造鸭子一边挪地方。
像只在雪地里觅食的小麻雀。
薛长松想起来,小时候他还一直想捉一只回家养。薛窈女士说麻雀脾气可大了,把它捉回家它会把自己气死的。
明堂一抬头,就看见他在笑,歪了歪头:笑什么?
薛长松转着轮椅凑近,在窗户上哈了口气,写了两个字。
在明堂这边看,字是反的,一个字形很简单,另一个有点复杂,但是不难辨认出,薛长松写的是“可爱”这两个字。
“切。”明堂低下头,耳根通红。
薛长松看什么都可爱!
他还夸毛毛可爱呢!
说不定现在只是夸鸭子可爱而已!
明堂你脸红什么!
薛长松离得远,自然看不清他脸上的微表情,只看见他别过脸。
还真是脾气大,是害羞还是生气?
薛长松想着,擦掉玻璃上的字。
明堂用冰凉的手捂了捂耳朵,半晌才回过头。
薛长松一手撑着脸看他,面前的玻璃上画着一个相当对称的心,正往下滴着水。
明堂:“……”
薛长松真幼稚。
他走过去,抓了一把雪,拍在那颗心上。
薛长松偏偏头继续看。
明堂把鸭子们整齐地摆在一起面向薛长松,蹲在鸭子军团后面,两指并拢在太阳xue上一抬,做了个致敬的动作。
明堂张着嘴,好像说了一句话,薛长松听不清,继续在玻璃上写字:“什么?”
明堂就在雪地上写字:“摸一摸?”
他回头,被太阳光晒得有些偏栗色的头发随着主人的动作动了动,还有几绺因为明堂的睡相不佳而反翘着。
摸什么?
摸头?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