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快感的电流在他的大脑皮层跳跃时,指缝溢满了腥涩的白茫茫,虎口泛着微不足道的痛楚和灼烫,与自责和自我厌弃一同产生的是膨胀的匮乏和贪念。
那甚至是他的第一次。
在梦里,女孩出现在了浴室里。
她挑剔地环顾了一眼逼仄的浴室,而后应该是闻到了某种怪异的气味,皱着眉揉了揉鼻尖。
她轻笑一声,蹲下来,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赤身裸体的他,脸上露出即将做出恶作剧行为的恶劣的笑容。
她伸出手,搭在了她shi淋淋而鼓胀白皙的胸膛上,感受着她绷紧的肌rou,手指轻轻点着说道,“卫爻同学,你知道吗?人的肌rou在自然状态下是软的,可是你的肌rou摸起来却是硬的。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你很紧张我的靠近,全身都绷紧了,二是,你故意绷紧肌rou勾引我。说说看,你是哪一种吧。”
他的脖颈都红了,偏头,不愿意回答。
可是心中却产生了卑劣的想法。
他没有避开她的手,清楚地希望她的手能够慢慢地往下触摸,甚至能够握住什么丑陋滚烫的东西。
他果然是个禽兽,是个变态了吧。
已经凉了的洗澡水洒在他的脚踝,可是他的额头还是冒出了汗珠,紧紧闭上了眼睛。
而闭上了眼睛之后,被她触摸的感觉就越发清晰了。
女孩的手也如他所愿地慢慢往下滑动。
这时,他又听到一阵轻笑,“卫爻同学果然超能够忍耐的啊,白天对我的调戏无动于衷,就连梦里的意yIn也是那么克制的吗?甚至不是你欺负我,而是我玩弄你。不过,卫爻同学,万一我在梦里对你动手动脚多了,白天我碰一下你的腰,你不会就应激地产生反应吧。”
瞬间羞耻心将他淹没了。
他扣住女孩的手,阻止她往下探。
女孩轻啧一声,“真的不想被我摸吗?可是你的忍耐不会让我心疼呢,只会让我更加恶劣地调戏你呢。其实白天亲你,就是想看你的反应,你不会产生过一丝丝我是喜欢你的期待吧,那很可怜了。其实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对你负责了,怎么能够看到你患得患失的好玩表情呢。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像卫爻同学这样的人欺负起来一定超级有趣,果然是真的呢……卫爻同学要记得一直保持这样有趣的反应啊,才不会让我失去兴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将她拉进怀里吻住了。
唇瓣重重地黏在了一起,碾转着,吮吸着。
哪怕是之前连春梦都没有做过的少年,对这种事情还是无师自通。
他撬开了她的牙齿,伸进了不属于自己的口腔,胡乱地纠缠着,搅拌声和水声一同滋滋响,就好像要把她的一切吞进腹中。
女孩的话像是火苗,点燃了他心里的火,以至于这个吻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凶猛,充满着成年人的欲望。
被他压在怀里的女孩坐在他腿上,垂落的发尾也被他弄shi了。
大概觉得再吻下去,他就无法忍耐了,卫爻咬牙停下了接吻。
哪怕刚刚念着她的名字已经做了几遍那种事情,哪怕这只是一场迷离的梦,他还是不想在此时做出对她过分亵渎的事情。
相较于忍耐的痛苦,他更在意她的心意。
如果是强迫的,不仅是对她的不尊重,他还会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糟糕的人品再也没有配上她的可能了。
她面颊绯红,眼睛雾蒙蒙的,靠在他的胸膛呼吸。
等缓过来了,女孩又抬起手臂,戳了戳他的硬邦邦的侧脸,“没想到看起来沉默寡言、不近人情的卫爻同学竟然是这样无耻的人。不过,选择做了这种事情了,有想好如何面对明天的我了吗?一定要表现得和之前一样冷漠才行啊,不然就不好玩了。”
这场梦就像是一种提醒,卫爻从浴室里醒来,推开窗户,得以挣扎着呼吸到一点点冰凉的空气。
他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继续忍耐着,让女孩看不透他,这样她才会不对他失去兴趣。
可是少年人的喜欢就是一场雨,斜斜的一场细雨,一场雨过后,土地的颜色只是稍稍深了一些,看似平静,实则疯狂。
雨后,无尽的欲望像是春笋冒出头来。
可当女孩说他们算不算朋友时,他还是差点气笑了。
他还太年轻,无法掩饰好自己真正的情绪,也没学会循序渐进。
他只知道他绝不甘心做朋友。
天性冷漠但偏执的少年想要的是其他人都无法踏足的最深切的关系。
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把女孩气走了,她可能再也不会理他了。
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联系是她主动建立的。
如果她主动结束联系,那么他要如何做才好?
他也不知道。
或许跟踪着的人会从她变成他。
那样也挺好,他本来就擅长做一个偷窥美好的可怜虫。
这两天的幸福就当他偷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