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合组政府,对各方势力也都有莫大的影响——红党、日本人、洋人,甚至是其馀的军阀势力,也可能是策划这起事件的人。
徐元培恨不得把元凶碎尸万段,然而他最倚重的智囊——万诚却是伤重躺在医院裡,靠著底下一群军官去办,并非不可行,只是缺了万诚的统筹,就彷彿总办的不够效率。
这时,总统房的门就给敲了敲,白经国、白怒洋一同来了,带著调查得来的情报。
「以爆炸残馀的碎片推测,这是仿制二四型柄式手榴弹的劣质品。」鼓楼给封锁起来,他们做了一番仔细的搜查,如今便得出了一些眉目,怒洋就提著报告,来与总统、兄长们说了,「爆炸的范围,威力,也没有真正二四型的规格﹐这是不幸中的幸事。」
「既是仿制,就必须把材料弄到手,也得具有这方面的知识,然而仿照二四型,而不是更新的型号,这就耐人寻味了。」白经国就分析道,「我们抓的那人只是受指使作案,甚至对手榴弹的使法,也不很擅长。」
白镇军目击了那人扔榴弹的整个过程,那投掷的姿势,光看就晓得是外行人,而他本来的目标,正是最前排的徐家女眷,然而引爆时间掌握不妥,因此弹头还没有著地,就在半途中炸开来。
徐元培听的这个,就怒不可遏的追桌了,「那指示他的人是谁?供出来了吗?」
白经国就摇了头,「他不知道。」
「甚麽叫不知道?」徐元培皱起了眉。
「这人的儿子,去年参与红党,被徐家枪毙了。」白经国就平静地道,「他是为私仇而来,然而给他榴弹,安排他混进来的人,他却是不知道身分。」
「妈的﹗」徐元培一听,就气的踹了桌,「他儿子活该,还要来怪我吗﹗」
白镇军深蹙起了眉,这事儿背后牵扯的内情太多,要查,恐怕也不是一两天能了结的,然而南京毕竟不是他们白家的势力,即使想要在城裡彻查,也是鞭长莫及。
白镇军就向徐元培建议:「这事儿,你最好从小节查起。军服能从工场出去,也可能是军营的仓库把守不严,而彷造榴弹需要材料,倒能追溯源头,你可知道……南方可有平民私建的兵工场?」
徐元培听了,就烦躁的努了努下巴,喊了两个名字,让小伍去找人来,「万诚不在,就先让他们两人顶上,白镇军提的那些,让他们记著,通通都去查。」他这个总统,就真的是『总统』,统领全局,不拘小节。
「大哥,我留下来吧。」白经国听了,却是主动提议道,「新政府裡,有许多事还需协调、整理,在万参谋还没能出院前,我便在南京待著。」本来他便拟著这年末要在南京渡过的,如今不过是把行程提前罢了。
白镇军这次来南京出席大典,预计只停留三日,就必须回盛京去了,然而出了这起事,行程已是受到延搁,怒洋也得回去看住防线,难以再在南京滞留了。
然而徐元培的身边,确是缺人呢。
白镇军就『嗯』了一声,回道,「成,明日我们便回去了。」
徐元培听的白经国如此仗义,就满意的哼了哼声,「以后咱就是一家,拜託你啦﹗白老二﹗」
此时,小伍就把那两位顶替万参谋的师长找来,谈论这查办之事,徐元培胸襟广阔,用人不疑,就直接让他们听任白经国指示,这事儿也交由他全权负责了。
「你们三兄弟,今晚来我府裡吃饭。」徐元培就拍了白镇军的肩头,说,「明日既是要走,今儿咱们就好好喝一杯。」白镇军还没答应呢,徐元培就装作不经意的说道,「那、甚麽……把那武子yin也一併叫来,他对我夫人、明珠有恩,我还没好好谢过他。」
怒洋听了,就语气平淡地道,「徐总统,子yin当时不过是本能所为,你与徐小姐……也不需要对此耿耿于怀。」
「本能嘛?可是这样的本能,却不是谁都有的。」徐元培如今,倒是对这武家的大少爷另眼相看了,他就乐呵呵地道,「你就带他来吧,反正元配都过世了,那就来跟咱明珠处处。」
怒洋听他特意点名子yin,已是防备著徐元培这个意图,谁知对方说的更加直白,他脸上就沉下去了,是个怒而不能言的表情。
白经国却是噗的一声,摇头失笑,徐元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子yin和徐明珠……这八竿子打不著关系,竟也能凑到一起去。
「成,就让子yin来。」白镇军颔首允诺,他的胸襟比徐总统更宽广,毫不介意对方肖想他的子yin——就处处吧,处了,自然便知道不合了。
这时,子yin与止戈就在南京政府总部,与徐家的官员们开会,盛京和南京各自招的一批新人,陆续将要上任,从此以后南北官员将互相合作、交流,子yin、止戈、以及二哥,都是居中重要的统筹人。
除万参谋以外,徐家亦有数位高级军官受了重伤,如今还都躺在医院裡。然而新政府的运作却是不能拖的,徐家缺少的人力,就只好由白家临时补上,各个部门已经理出了架构和委任人选,办公地点也都置办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