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到香港最重要工作是与怡和洋行及太古洋行磋商齐价合同事宜，几天下
这次到广州的时间比我次访穗还早了八十年，整个市面看去就像是《十
看着美丽的老婆，我一时语塞。
「道光二十二年中英南京条约签定后，开放五口通商，其后泰西各国纷纷前
会、洋行代表，商议停战后航运恢复事宜。
「小女孩家难得从山里面出来，接下来又要到教会去唸洋书，有机会时髦时
起缀了碎钻胸针的前襟；荷叶边秀花薄丝半透明的披肩巧妙地掩着双肩，露出君
思变；如今辛亥革命成功建立民国，社会上更是一片朝气勃发、欣欣向荣。
月围城》中的街景──拥挤的街道、穿草鞋的挑夫、赤着上身的人力车伕间穿插
戴在头上的是中央半圆、两侧翘起的白草帽，中央圈着一缕丝带，君儿一头
东都督职务。
的脚踝。
长捲髮盘起在脑后，露出的小耳垂上缀着银亮的珍珠耳环，米白色的无肩蕾丝洋
情有点抑郁道。
在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前，我上次造访广州应该也有五、六年时间了，对广州
「是。」见父亲烟斗点了又熄，我连忙递上新的火柴。
「坐……」父亲点起菸斗示意我坐下。
「表哥最坏了，就知道盯着人家一直看。」君儿瞟了瞟眼道。
来要求开埠通商。」
样东西都倍感新奇。父亲除了到广州分局处理各项事务外，也忙着接见广州各商
的贤内助。
钟连一栋大楼也没有。
「翔儿知道招商局的来龙去脉吗？」
「到上海就要去学堂唸书了，怎幺还把头髮弄成这样？」父亲会议回来，表
黑烟，但髒水、粪便、腐烂的垃圾加上完全没有空调调节的湿热，还是让我难以
印象最深是有一年农曆年前到广州，广州车站附近到处都挂着「轰轰烈烈打响春
运会战」的标语，还有黑压压一大片、无边无际、数以百万计要搭火车返乡的民
「父亲大人您怎幺心事重重啊？」
儿美丽的背部，长披肩在胸线下方被宽宽的丝质腰带束紧，自然地下垂到小腿位
生的人还真的少呀！」
君儿次见到真正的大城市，原本就水灵的大眼睛更瞪得像铜铃似的，每
「唉……」父亲叹口气，摇摇头走回书房去。
「还不快去。」母亲见状连忙对我使个眼色。
将君儿原本的直髮烫成了最时兴的波浪捲髮。
「民生凋敝，国步艰难呀！」父亲轻吐烟圈道。
是，整天臭着张脸。」
「翔儿不知。」
髦，漂亮一下有何不好？」
「哦……」眼前君儿的打扮，活脱脱是电影里走出来的凯特温丝
装。衣襟优雅地开在锁骨与乳房之间，纤细秀雅的锁骨下方饱满的胸线优美地撑
着洋人与身着中山装的洋学堂学生──而空气中虽然少了那令我过敏狂咳不已的
显，比胖胖肉肉的凯特温丝蕾漂亮多啰！
蕾。念头一转──想想也是，今年是９２年也就是铁达尼号出航撞冰山的年
来母亲领着君儿不仅四处游历香港名胜，时髦的婆婆还带着媳妇到洋人美容院，
骨虽高却一点也不见骨；细细的眼线配上淡淡的眉型，让原本就大的双眼更加凸
「唉，不管是製造局还是招商局，争权是真的、夺利是真的，但为了国计民
女儿打扮。对于没圆房的事母亲也觉得不急，认为女孩子不需要还没廿岁就成天
「怎幺说呢？」我不敢坐在父亲旁边的客位，搬来板凳在房侧正坐。
两位姐姐早就在上海嫁人，母亲也升格做外祖母了，很久没机会打扮自己女
「哦什幺哦呀？不会称讚两句，笨小子！」母亲笑着道：「你这个老头子也
工。
「招商局是我国商战的最前线，父亲您怎幺说出这幺丧气的话呢？」
国途经香港，胡汉民便离穗陪同孙中山前往上海、南京，由陈炯明代理广
置，垂摆上绣满了蕾丝的花朵。连身长洋窗裙襬一层又一层，正好掩至君儿纤丽
儿。个把月来母亲早就知道我们还没圆房的事，现在的心态是全然把君儿当自己
广州未受战火波及，市面上繁华依旧，尤其广州是革命的大本营，民心原即
在广州停留四天后，我们又抵香港──当然不要说会展中心了，从中环到金
忙着怀孕奶孩子，有机会就多读书、多玩玩、多见世面，脑筋清楚以后也好当我
份──这些日子下来生活在幸福中的君儿下巴更圆了点，两颊也丰腴了起来，颧
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