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默几秒，桑稚又道，「多少钱呀。」
梦到，暗恋原来也可以，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情
他的手上把玩着桑稚给的那个盒子，挑着眉问「哥哥能打开看看吗」
怕从他口里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她会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没多少钱。」段嘉许鬆了鬆脖子上的领带，不太在意，「想吃什么」
可能是靠窗的位置都被买完了，桑稚的位置在过道边上。她居然也没再哭，上飞机之后就跟空姐要了个毛毯，盖在脑袋上睡了过去。
「嗯。」段嘉许随口道，「有点感冒。」
段嘉许没拿手去碰，看了几眼就盖上了盒子，眼角弯起来，心情似乎极为不错「谢谢小桑稚。收到这个礼物，哥哥老了一岁也很开心。」
「」
脑海里反反復复浮起段嘉许朝那个女人笑的模样。
就应该舍弃掉。
桑稚咬着薯条，无声地点头。
里边是一条领带。
梦到她梦想成真。
桑稚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你记得吃药。」
「你老师那边，妈帮你请假了。」桑延的语气很不好，「回去之后，爸妈要怎么骂你，我帮不了。因为我也想骂你。」
她的这趟出走，好像就真的只是早上去上学，下午到点放学，然后回到家。一切跟平时没有任何的不同。
如今桑稚发现。
段嘉许笑「谢谢小桑稚的关心。」
她乖乖哦了声，跟着人流往外走。
你如果谈恋爱了，不用告诉我了。
她从十三岁开始喜欢的男人。
而是十八岁。
不能实现的梦想。
她从十三岁开始的暗恋。
桑稚把外套脱掉，还给他「我知道了。」
桑稚走进房间里，沉默着把床上的玩偶，这几年段嘉许送的礼物，以及窗臺上的牛奶瓶放在了一起。她盯着床头柜空荡荡的位置，想起了被她砸成碎片的存钱罐。
桑稚没解释，勉强挤了个笑脸，倒退着安检口的方向走。随后，她对他摆了摆手「然后，希望你天天开心。」
桑稚「都可以。」
见时间差不多了，段嘉许便起身，把桑稚送到安检口，嘱咐了几句「回去之后好好听叔叔阿姨的话，好好学习，也别再因为这个事情不开心了。」
梦到她遇见段嘉许的时候不是十三岁。
出到外边，桑稚看到桑延的身影，这才低下头把电话挂断。
桑稚开了手机，给桑延打了个电话。隔了几个小时，他的火气收敛了不少，声音格外平静「你来t2出口，我在这等你。」
盯着看了半晌。
从那个时候，就抱着要快点长大，跟他在一起的念头。
桑稚用手心抹掉。因为忍着哭声，全身都在发颤。她抬起头，慢慢地，又把那张照片粘了回去。随后，她从自己的绘画本里拿出被她夹在里边的，写着那两个梦想的纸条。
「」
桑稚嗯了声。很快，她拿纸巾擦了擦手，从书包里翻出自己带来的所有现金，塞进了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也许是注意到她的情绪不佳，段嘉许会时不时地说几句话逗她。他的嗓子有些哑，说话的时候也总会侧过头咳嗽。
「」
两人随便点了些东西，但似乎都没有什么胃口。他没提过刚刚那个女人，也没说她去了哪里。桑稚也没有问的勇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桑稚吸鼻子的声音。
回到家，桑荣和黎萍还没回来。
桑延走过来，往她脸上扫了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很快又全部咽回了肚子里。他抓住她的手腕，淡淡道「算了，我就不骂你了。回家。」
她做了个梦。
她顿了几秒，突然冒出了句「嘉许哥，你不用告诉我了。」
「别哭了，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桑延说，「过来，哥哥抱抱。」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
拿起笔，桑稚快速地把第二个划掉。
帮你拿了，先去吃个饭，一会儿我送你过安检。」
桑稚忍不住问「你生病了吗」
段嘉许便带她进了机场里的一家麦当劳。
暗红色打底，黑白相间的条纹点缀。
她梦到她跟段嘉许仍有七岁的年龄差，可却不再是个逾越不过的鸿沟。
她起身，把贴在墙上的宜荷大学的照片撕了下来。
桑延止住声音，回过头，盯着桑稚垂着的脑袋，看不清她的模样。他停住脚步，突然叹息了声，朝她张开手臂「喂，小鬼。」
下了飞机。
也许，就算她真的长大了，他也早
「你现在真的是」
段嘉许没听懂，眼睫动了动「嗯」
眼泪突然又开始掉，一颗一颗地砸在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