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中笑着点点头,道:“德妃娘娘出事时,陛下罚的是封宫,但却保留了封号,我就在想,是不是为了保护娘娘,现下娘娘有喜了,我就更确定陛下之举是为了保护娘娘了。”
德妃听了他的话,赞同地点点头,唇畔的笑容带着些小女人的甜蜜:“其实事发之前的几日,我就跟陛下说过我有孕的事了,试问我怀着身孕,已经自顾不暇,怎么可能会去害十二皇子?陛下心里清楚我是被冤枉的,但当时证据确凿,只好将我落罪,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暗中害我,他便下了封宫的命令……而且,其实外头的人不知道,宜华宫中暗中来了许多人,都是陛下派来伺候我的,我在宫里,除了不能自由出入之外,生活得不比以前差。”
郑允浩听了,叹道:“原来是这样,你们瞒得我好苦!”
德妃慈爱地摸了摸郑允浩的头,笑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才没告诉你们。你该去拜谢陛下,他背负了多少你和允清的骂声。”
“是啊,等下臣下就和殿下一起过去。”金在中亦笑。
“去就去咯。”郑允浩讪讪地说。
用了点心,允在二人就辞别了德妃,前往怀庆帝的祎翙殿。
到了祎翙殿,胡连贵正从里头出来,迎面碰上了两人,便笑着问候两人道:“九皇子和皇子妃可是来看陛下?”
郑允浩点点头,道:“父皇可在?”
“在是在,不过……”胡连贵顿了顿,又笑道,“陛下说若是九皇子来了,便回答说不见。”
“嘿!这是什么道理!”郑允浩闻言气得差点跳起来,“父皇独独不见我是何意思?我还偏要进去了!”
“诶!”金在中连忙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对金篱使了个眼色,金篱忙拿了一个小巧的金南瓜塞给胡连贵,他笑着道,“胡总管,陛下方才许是累了,您再进去跟陛下说说?”
胡连贵将金南瓜塞进袖子里,笑得见牙不见眼,恭敬道:“哎!皇子妃既然如此说了,那奴婢再去问问。”说着,又转身进去了。
郑允浩哼了一声,不高兴极了。
金在中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别摆着一副脸,他这才皮笑rou不笑地笑了笑。
没一会儿,胡连贵又出来了,对二人道:“陛下请二位进去说话。”
话音还没落,郑允浩已经拨开他走进去了,金在中哭笑不得,也只好跟了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郑允浩大声道。
“臣下参见陛下。”金在中也跪在一旁行了礼。
殿中,怀庆帝正在批奏折,听见两人请安的声音,仿若无闻,继续批他的奏折。
两人面面相觑,郑允浩又大声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怀庆帝这才听见似的,抬起头来,亦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两人:“你二人来做什么?你们俩能干得很啊,还来见朕做什么?”
“儿臣来给父皇赔礼,也多谢父皇庇护之恩!”郑允浩腆着脸赔笑道。
“哦,给朕赔礼啊……”怀庆帝说着,眯着眼睛看向金在中,“那皇子妃呢?皇子妃又来做什么?”
金在中平静地磕了头道:“臣下自知有罪,特来请罪。”
“哦?何罪之有啊?”怀庆帝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当日宫中夜宴,臣下作画……”金在中说着,偷偷看了怀庆帝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
怀庆帝气得吹胡子瞪眼,扬起手就想把朱笔丢到金在中身上,可是他的儿子比他更快,已然护在了他老婆身上,讨饶道:
“父皇息怒、息怒啊,皇子妃也没做什么啊……”
“还没做什么!你当朕跟你一样蠢,不知道你老婆在骂朕‘有眼无珠’啊?!”怀庆帝气得牙痒痒,当日要不是看在自己那蠢儿子一副死了娘的样子,以及后来金在中又机智地添了一句“以飞龙在天之势,得社稷丰足之兆”,他早就发难了!
“嘿嘿嘿。”郑允浩还笑得出来,道,“父皇当日都原谅皇子妃了,今日就别找他算账了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怀庆帝故意板起脸,口气严重道,“罚,你给朕抄《论语》五十遍!”
“啊?”郑允浩垮下脸,“又抄?而且为什么是我?”
怀庆帝一把抓起奏折扔过去:“你当朕不知道上次的《孝经》是皇子妃抄的啊?他这么喜欢替你抄,就给朕接着抄!”
郑允浩稳稳地接住奏折,嘿嘿笑道:“这次我一定自己抄,一定自己抄!多谢父皇隆恩!”
金在中也忍俊不禁,道:“多谢陛下宽恕!”
“哼!”怀庆帝冷哼一声。
郑允浩嬉皮笑脸地把奏折放回去,对怀庆帝道:“母妃又要生小弟弟了,可见父皇真是老当益壮,金枪不倒,雄风一如既往!”
怀庆帝被气笑了,踹了他一脚啐道:“谁跟你似的,这么久了都没生出个玩意儿来!”
金在中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这父子俩怎么说话这么没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