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苒苒想想上次来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认出她:“我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苏梓萱阻止她妄自菲薄:“你在说什么?你现在都有三百多万粉丝了。”
冷苒苒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她叹了口气,希望等《星运会》结束之后, 人们就可以慢慢忘记她。
她戴上口罩,因为脸太小,不得不用橡筋绳反复绑两圈。
白婷婷帮她整理一下口罩,羡慕道:“你的脸小又立体, 应该很适合上大电影。”
苏梓萱点头:“以后我知道有什么试镜, 就叫你一声。”
冷苒苒短暂地想起了南荣哲,还有郁衡。
其中郁衡垂着眼眸在她手上绑上气球的样子,短暂的飘过她的脑海。
滞留了一瞬间, 又很快被出门觅食的雀跃驱散了。
-
冷苒苒和苏梓萱去了旁边夜市里白婷婷推荐的冷锅串串店, 打包了一堆放在餐盒里。
卖串串的阿姨听说两个人都是外地人, 格外热情。
在串串外面浇上格外多的一层白芝麻。
提前腌制入味的食材,配上麻辣鲜香。
两个人一边在路上溜达,一边从口罩下方偷偷塞食物边吃边走。
在这里,人们的步调很悠闲,不急不缓。
边走边欣赏美食,也成为街边的一种文化。
苏梓萱感叹道:“原来边走边吃这么爽,可惜平时都没有什么机会体会。”
冷苒苒点头同意。
这大概就是她喜欢这里的原因。
一边在赶路,一边在生活。
结束在夜市里的觅食,二人来到冰雪中心外面的小公园溜达两圈。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七八点钟。
打麻将、下棋、玩桥牌的人都少了。
因为冰雪中心外面最好的灯光下,已经被跳广场舞的大妈霸占了。
看着多少有点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意思。
苏梓萱的chao和冷苒苒的清冷,混迹在人群里面看着十分突兀。
冷苒苒:“……”
看来今天是打不成麻将了。
苏梓萱看着非常失望:“看来今天是打不成麻将了。”
但是她又很快发现了什么。
在广场舞团队的对面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灯罩充足的好位置。
下面是几张石桌子,其中一个上面正摆着一副麻将。
旁边是几个穿着昆曲服饰的老太太,正在咿咿呀呀地轻嗓子。
像是昆曲老年俱乐部的团建活动,顺便嗑嗑瓜子打打牌。
几个老太太白发苍苍,但是身上的昆曲戏服很是讲究Jing致。
大概也算是一种老年人的cosplay文化。
冷苒苒思索片刻,觉得自己以后退圈搬过来了
苏梓萱社牛综合症上来了,拉着冷苒苒就往前冲,直接了当地问有没有人要一起打麻将。
几个老太太抬眼一看:“小姑娘,可不行打扰我们唱戏的哦。”
有蜀南当地的口音,也有苏州一带的吴侬软语。
苏梓萱示好道:“您唱的什么,我也能唱几句。”
冷苒苒又惊讶又淡定。
惊讶的是,没想到苏梓萱还会唱点昆曲。
淡定的是。
她对于打麻将之前要先表演才艺这件事情,莫名地十分熟悉。
苏梓萱唱了一小段《牡丹亭·游园》。
开始开嗓那两句还挺好,但是唱着唱着就忘词儿了。
昆曲和京剧不同,唱词都是古文,记起来更加繁琐。
苏梓萱泄气道:“不唱了,真丢人,我家祖上都是有家班的——”
冷苒苒想起苏梓萱家里曾经是苏州的大户,后来才搬到京市,那倒也难怪。
“小姑娘你的意思是——”其间一个满头银发讲究地束成发髻的老nainai掀起眼皮冷冷一眼:“我们都是你家里唱戏的伶人了?”
苏梓萱向来说话不经过大脑,顿时有点慌张:“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冷苒苒把她往后一拉,神色自若,淡淡地说:“她不是这个意思,我家里有人也是唱昆曲的,我也来唱两句吧。”
她接着苏梓萱每唱完的戏有唱了两句。
她一开嗓。
和她唱民谣的时候,又是完全不同的嗓音。
声线婉约清丽,如水墨层层晕开。
只一听,就知道为什么昆曲又被称为“水墨腔”。
她声线里的故事层层推开,婉转绕梁,柔美神怡,让人恍然如梦。
腔调讲究,多少有点童子功在身上。
冷苒苒唱了两句就不唱了。
刚才吃的串串好辣,嗓子有点不行。
但是戛然而止,反而引得人更加向往。
刚才还不太高兴的几个老太太顿时和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