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老头子快不行了,他还是不愿意说,我要那个药。”
陈子尧拍了拍孔紫辰的肩膀,点了点头。
长迹生物医药的研究所有大量从M国情报局和缉毒局挖角的专家,在世界Jing神药物领域的研发水平首屈一指,这一天,孔紫辰从研究所里拿走了一管在药监局监管之外的试验药物。
晚间,李巍按照医嘱,从十几个药瓶中取出不同数量的药片,为何令慧分好每天不同时间的药量。他看到许多药瓶上,都标着长迹的logo。
“我自己会吃。”
“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做。”
李巍把一包已经分好的药片和一杯温水放到了何令慧面前,何令慧每天都要吃十几样药品,有许多都是昂贵的特效药。
孔紫辰记不起上次对自己的父亲这么有耐心是什么时候了,他已经在病房里坐了一个下午,等着孔正涛再次醒来。为了吊着父亲的最后一口气,孔紫辰让医生把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待孔正涛渐渐转醒,这个老人已经比上次孔紫辰来探望时还要虚弱。孔紫辰从未见过孔正涛如此苍老脆弱,许是有些不忍,孔紫辰走上前握住父亲的手,移开了父亲的氧气罩,让孔正涛听到了那声他许久未曾从孔紫辰口中听到的称呼:
“爸爸。”
孔正涛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亮。
“告诉我。”
但那光亮马上黯淡了下去,孔正涛颤颤巍巍地缩回了手。
“我会给你任何除那以外的东西。”
“你已经给了。”孔紫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药瓶和注射器。
“你给我打的什么?”孔正涛的声音有些发抖。
“缓解你痛苦的东西。”
“是,儿子,我好痛。”
孔紫辰把椅子拉近了,又坐了下来,等着药水起效。
“妈妈是怎么死的?”
孔正涛那快要停止运转的脑子又运转了起来,他陷入了记忆中,面目变得狰狞。
“她······她背叛了我!”
窗外传来虫鸣声,李巍坐在何令慧的床边,跟她说警队里发生的趣事,何令慧也跟他说父亲生前的故事,即使有些他已经听过多遍。
“我一直都深爱你爸,一直到现在。”
孔紫辰站了起来,紧盯着孔正涛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了恨意。孔正涛从来不在人前流露情绪,即使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孔紫辰第一次在孔正涛的脸上看到这么浓烈的情感。
“她背叛你?”
“那个女人······说要带你离开我。她歇斯底里,说要给你找别的父亲。”
“你对她做了什么?”
“噢······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歇斯底里。”
“所以你······她怎么就死了?”孔紫辰的面部肌rou抖动痉挛着,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我是那么愤怒!我那么爱她!”孔正涛的眼里闪过凶光。
“我把她按在床上······咳······”孔正涛喘息困难,孔紫辰帮他把氧气罩戴了回去,让孔正涛吸了几口就摘开。
“说啊,说啊!”孔紫辰拍了拍脸。
“我······我在那张床上和她做爱,在高chao的时候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要知道,她的脖子比天鹅还美丽。”
孔紫辰身形一颤,向后倒去,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脸,孔正涛自顾自地继续说,甚至还笑了一声:
“我能感到她的生命在我的指尖流逝,她挣扎的时候把我夹得很紧,我在她停止反抗的时候射了出来,我甚至记得她看着我瞳孔散大的眼睛······”
“啊!”孔紫辰发出了崩溃的叫喊,扑到病床上死死掐住了孔正涛的脖子。这个老人惊恐地看着他,却再也挣扎不动了。
孔正涛的脸痛苦的抽搐着,孔紫辰掐着满是皱纹的脖子,脑中一片空白。
最终,警报器响了起来把孔紫辰的理智逐渐拉回,孔紫辰还是松开了手,孔正涛已经昏迷了,孔紫辰把氧气罩戴了回去,从病床上下来站到了一边,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给孔正涛做心肺复苏,孔紫辰默默走了出去。
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孔紫辰感觉自己是一具行尸走rou。
“咳,咳咳咳······”
房子的隔音很差,半夜,李巍被隔壁何令慧咳嗽的声音吵醒,他端着杯热水走进了何令慧的房间,看到何令慧痛苦地咳嗽着,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拍着母亲的背陪她捱过去。
此日已是周天,李巍和母亲、舅舅、姨妈等一众亲戚在县城里下了馆子,就启程回到了N市。
出租屋楼下,停着一辆宾利,却是孔紫辰最低调的一辆车。
孔紫辰坐在驾驶位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但没有点燃。
李巍回到N市已是晚上,孔紫辰看到李巍,下了车。
“李巍,让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