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梓真的怀疑,唐橼的胆子是特殊材料制造的。
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跌落,被赶下昆仑、流放到这赤水河畔,他本以为这人总该知道怕了。
他还记得当日下令时,唐橼面色惨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在唐橼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冷漠厌烦的神色,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一向口齿伶俐的人竟连一句求饶都没说出来。
知道自己将唐橼唬得着实不轻,宗梓此番下山,多多少少也存了些安抚温存的意思。却没想到不过数月,唐橼又能这么活蹦乱跳地试探自己。
唐橼觉得宗梓应该没有生气,却还是被落在自己身上那意味不明的目光逼得冷汗一层层往外冒。
良久,宗梓叹了口气,抽出袖中的丝帕轻轻擦拭唐橼额头的冷汗。
“士别三日你这胆量看来又涨了不少。”
唐橼绷紧的心弦蓦地一松。
不得不说,如果宗梓还是刚到时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唐橼是绝没胆量去捋虎须的。唐橼承认,他就是欺软怕硬,就是看到了宗梓着意温存的态度,才横下心,问一个究竟。
趁着宗梓将丝帕放回袖袋,他膝行半步抱住对方,蹭了蹭对方的小腹。对上宗梓紧皱的眉头,他扬唇一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瞅准那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吧唧“地亲了一口。
宗梓不像此世武者多着劲装,反倒常做公子哥儿锦袍玉冠的打扮,宽松的衣袍却还是没能完全掩盖胯下的鼓起。
唐橼仰起头,两颊红红的洇开了欢喜,飞扬的剑眉带起一丝得意。
“糖糖猜您是喜欢糖糖的吧?”
天旋地转。
唐橼趴在餐桌上,承受着身后的大力挞伐。
他的面前就是那笼奇形怪状的虾饺,其中一个饺皮还裂开了,露出里面的馅料——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样。
都是自找的,唐橼心里自嘲。敢撩拨宗梓的欲望,就该想到后果。
他身上衣袍还是完整的,只是后襟撩开,亵裤褪到腿弯,挺翘的两瓣浑圆被自己的手指扣着向两侧大大分开,将柔嫩的内里毫无保留地献给宗梓。
唐橼闭上眼,痛呼自微微开启的嘴唇逸出,便成了婉转的呻yin。
宗梓释放的时候,唐橼前面还是半软不软地耷拉着。
像他这样的风月老手,想让人舒服固然是极致的享受,不想让人舒服,身下之人就得不到一点欢愉。
唐橼感受到了这无声之中传递的惩罚意味,却也只有更加驯顺的份儿。
可纵然对后果已经有所预料,当看到宗梓取出刚刚给他温柔擦汗的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塞进那灌满白浊的地方时,唐橼心底还是弥漫起阵阵寒意。
“主上”
“嗯?”
唐橼仍旧趴在桌上,扣着tun瓣的手指甚至不敢稍稍松劲儿。
“糖糖糖糖可以先去清洗”
“要本座等你?”
唐橼立刻闭嘴了。
宗梓塞好手帕,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也不知道唐橼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雪白的rou团上留下了乌青的指印,瞧着怪凄惨的。
唐橼草草打理好自己——其实也就是穿好裤子理一下衣摆——又帮宗梓整理衣服。
行动间,tun缝被丝绸摩擦,有一种难言的羞耻感,让他不自觉地夹紧了屁股。
宗梓看他这别别扭扭的样子,到底是挥挥手,让他去传浴,顺便洗干净了再过来。
说到底,宗梓自己也有不轻的洁癖,刚刚就是一时兴之所至想为难唐橼一下罢了。
唐橼却没动弹。
他不是不知道这是宗梓给他的台阶,可之前无疾而终的话题就像一根鱼刺搁在他喉咙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让他难受极了。
“糖糖改主意了,糖糖不想洗掉了,”唐橼豁出脸去,抱着宗梓的腿讨好地蹭了蹭,“那是爷赏给糖糖的东西,糖糖想多留会儿。”
宗梓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随你。”
“或者爷还想用?爷要还想用,糖糖这就去洗干净。”唐橼扭了扭屁股,暗示意味十足。
“不想。”宗梓淡定地吐出两个字,还有闲情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饮。
见这人俨然是吃干抹净就不认账,还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唐橼咬了咬牙,手脚并用就往他腿上爬。
宗梓猝不及防,手中的茶水泼溅。
“唐橼!”他怒斥一声,抬脚就把这个混蛋踹出去,“你的规矩都喂狗了?”
然而衣襟已经被茶水打shi大半,再做不出优雅淡然的姿态。意识到这点,宗梓狠狠瞪了唐橼一眼,却见唐橼跌坐在地、已是泪流满面。
明明已经收了力道宗梓一时失声,满肚子怒气霎那间无影无踪。
他突然想把这个人搂进怀里,想亲吻那双的眼睛,让它们不要再露出那样伤心欲绝的眼神。
“咔嚓”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