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胡预这个的专业解题机在一旁帮她,齐蔬明显感觉学得没那么吃力,类似在迷雾中找到了捷径。补上化学的缺漏,其他学科照他的押题策略去复习,期中考成绩出来了,班级名次22,赶超了中段区的翟颖心和赵伊念。
连她自己都很意外。
这之后再见到胡预,处于受惠的心理,她的叛逆期缓和了许多,例如每当他坚持己见时,她会见好就收,瓮声反驳一句,然后乖乖按照他的思路解题。
期中考结束后,学校开了一场面向家长的冲刺动员会,齐青作为齐蔬的家长去参加了。
动员会定在工作日晚上,地点是学校大礼堂,不耽误高三生学习。
距离晚自习结束还有十分钟,齐青给齐蔬发了个信息,说下课等她一起走。
齐蔬回知道了,停顿了片刻,点开好友列表里的另一个人。
今天不走。
很快地,那边发来一个问号。
齐蔬:我姑送我回家。
这句之后,再也没有回复了。
意思到了,齐蔬放下手机,还没过多久仍觉得不保险,重新打开将先前发的两条都点了撤回。
晚自习下课。
路过校门时惯性张望了一下,他没在,齐蔬松了口气。
嘀嘀
两声汽车鸣笛声惊了一树冷寂。
她循声望去,不远处的拐角处,一辆白色宝马在黑暗里被敛去光泽,似乎与天地融在一起,车灯打开,光束洒在空气里照出尘埃的影子,齐蔬顺着地上的荧黄往前走。
齐青今天有些特别,她穿着一身细条纹风衣,休闲里带着几分干练,妆发不似之前淡淡一抹,多少有些隆重,眉峰挑起,红唇的色泽刻意压了压,像是为了营造出为人长辈的老陈。
她看上去心情不出,打开门的瞬间,音乐声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明天一早,我猜阳光会好」
「我要把自己打扫,把破旧的全部卖掉」
姑姑。
她上车了,齐青把音量调小了点。
饿不饿。看了眼仪表时间,这个点正好宵夜。
齐蔬纳闷看了她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齐青当她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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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城的东南角有一家很出名的夜宵排挡,遇到下班晚的话,齐青和同事便会来这儿,但和即将高考还未满十八岁的侄女确是第一次。
她拿起一瓶啤酒,利用圆珠笔的方形侧边利落打开,倒了半杯在透明塑料杯里。
会喝吗。她问齐蔬。
齐蔬当然摇头,不管喝没喝过,这会儿也只能摇头。
嘁齐青笑笑,姑且信了。
三个大烤台轮番运作,她们点的串儿很快就上桌了,齐青分了其中不辣的几盘放到她面前。
趁热吃,凉了口感就老了。
齐蔬拿起,咬一口,细嚼慢咽可以吃很久,她对付一根串的工夫,齐青那边已经半盘落胃。
夜风袭来,更添冷意。
和隔壁几桌的热闹不同,她俩这一张桌,除了吃就是喝,没半句话。
齐蔬将剩下的半串rou放回盘子里,犹豫了再犹豫,还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刚刚开会说什么了。
说你学习上进步大,挺好。
齐蔬哦了声,新选了一个烤扇贝,开始一粒粒挑出上头体量过大的蒜末。
齐青从包里掏出独立包装的shi纸巾,分给她两片,又拆了一片给自己,然后擦了擦嘴边的油,白色的shi纸巾上被唇膏晕染出一片艳丽,只见她身子往塑料椅背上一靠。
像是中场休息,又像是要跟她好好说些要紧的话。
动员会结束后,你们班主任特意把我叫去办公室聊了聊。他问我,家里有没有给你报校外辅导。我回答没有。
齐蔬抬眼,齐青缓和笑了一下。
他说你这次期中考的成绩跨越太大,根据你平时课堂表现和作业的正确率来看,其实很不可思议,希望家长在这方面把好关。
齐青停顿,面色沉下来:他还说,高考是容不得其他小动作的。
齐蔬的瞳孔颤了颤,然后垂眸,放下了手中的烤串,她拿起空签子,一下一下重复折磨着那片软趴趴的娃娃菜,面无表情,像一个与世无争的杀手。
你不好奇我怎么回复的吗?齐青问。
齐蔬没应。
齐青又拿出一片shi巾,慢条斯理地擦完手,和之前那张混在一起团成团,扔进了桌边的塑料垃圾桶,发出轻微咚的一声,力道不轻。
我问他知不知道为人师表四个字怎么写。
就正面刚,齐蔬并不意外,她小姑在镇上也是出了名的刺头,附议不能忍。
然后呢。齐蔬问。
我问他有没有证据,监控或者目击证人,他沉默了;然后我给他普了个法,无凭无据就捏造并散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