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生都来不及告诉他那边是悬崖,他就窜了出去,一下子就没影了。
叶舟还没回来,怜生点了灯,在烛光下细看那块绣着歪七扭八线条的布,这是什么?
抚摸着凹凸的线路,怜生奇怪着,外面响起叶舟的声音:“怜生,怎么把门关上了?”
怜生下意识收起了布,去开门,“你怎么才回来啊?”
“和华山掌门下了盘棋。”叶舟道。
“下棋?”怜生看着他的手,很想知道他怎么下的。
“让你久等了,睡吧。”叶舟道。
怜生去给他宽衣解带,伺候他上了床,然后自己打地铺。
“天还凉,你不必如此。”叶舟说,“这里的空房也不少,再不济,这床也够大,不会像客栈里那般挤了。”
来华山的路上,怜生在某一个微风徐徐的清晨,终于发现了自己每晚抱着叶舟睡得心安理得的恐怖事实,自此,再冷的天,他都打地铺。
“那你晚上起夜怎么办?”怜生已经钻进了被窝,枕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叶舟听到了他的轻鼾声,还有一脚蹬开被子的动静。
“……”
这么冷的天,但愿他不会着凉。
第十章 上·老秦
论剑大会如期而至,办得轰轰烈烈。
怜生见到了沈言的外公,华山掌门——言鼎峰。
沈言虽手无缚鸡之力,可他沈家大公子的气魄还是有的,愣是没被论剑大会的刀光剑影吓着,站在他外公身旁,老神在在看着。
聂天行连战数人不露下风,可见其武艺是何等的高强。
原本叶舟是想趁聂天行比剑比得忘我时,带着怜生偷偷下山,却不想在半山腰上被聂天行追了上来。
“等等我啊,我和你们一起去万壑山。”聂天行背着包袱拿着剑飞了过来,“我要挑战莫问。”
“师兄不见外人。”叶舟道。
“我见他不就行了,你就负责带个路。”聂天行仿佛听不懂叶舟话里的婉拒,“如果莫问怪罪你,你就说是我用剑架着你脖子逼你的。”
“……”这话断然不能说,叶舟叹了一声,默许了聂天行的跟随。
怜生很好奇,莫问到底是何许人也,让聂天行这样的高手锲而不舍地找过去挑战。
连着赶了几天的路,到了千机门的地盘,有人在城外迎接叶舟。
“公子可让老奴好等啊。”城门口一个佝偻的老人在叶舟面前行了个礼。
叶舟告诉怜生:“这位是秦老。”又向秦老介绍怜生,“这是我新收的小厮,叫怜生。”
“哦,公子看中的人,想必不差。”秦老仔细打量了一下怜生。
怜生被他看得发寒,这人虽年迈,却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犀利得很。
“怜生认生,莫要吓他。”叶舟步子微移,把秦老的视线挡住。
“喂喂喂,你别忘了介绍我啊。”聂天行摘下遮掩用的斗笠,蹦出来大叫。
秦老抱拳道:“追命剑聂天行聂少侠,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嘿嘿。”聂天行摸摸鼻子,这话他很受用。
秦老迎他们进了城,为他们接风洗尘。
在叶舟沐浴时,秦老把怜生叫了过去。
“老奴服侍公子已有十年之久。”秦老道,“今个儿起,公子就由你来伺候。”
“……”这种交代遗言的错觉是哪来的?怜生郁闷。
“公子的喜好我都会一一告知你。”秦老说,“你年纪轻轻,很多事情不懂,这以后自有人提点你,不过你不可仗着年幼让公子迁就,他是主子,不能忘。”
怜生点点头。
“公子疼爱孩子,因为……”秦老顿了顿,“公子有个十岁的儿子,不过不在身边,这件事切莫在公子面前提及。”秦老警告怜生,“他会盛怒。”
怜生已经震惊得无法言语了,十岁的儿子?叶舟今年才二十五吧,也就是说他在自己这个年纪就当爹了!乖乖,看不出来他成家那么早。
“他妻子呢?”
“没有。”
“啊?”
秦老摇摇头:“总之这些你都不许在公子面前提半个字,否则性命不保。”
“公子喜静,平日不要吵闹。”秦老严肃地说完,便让怜生去了叶舟房里。
有两个和怜生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在帮叶舟穿衣。
“去哪了?”叶舟不知道秦老找了怜生。
“去了解主仆之道。”怜生有点疲惫,耷拉着脑袋走过去,想帮叶舟把腰带系上,可是又插不上手,那两个少年手脚忒利落。
穿好衣服,两个少年退了出去,怜生看着衣冠楚楚的叶舟,第一次觉得,这个人身上的谜团,好多。
“愣着做什么?”叶舟看着怜生笑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怜生闷闷地问。
叶舟沉声答道:“在下叶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