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清名回答:“因为我又想喝酒,又想看书。”
阳清远言归正传:“我来辞行。”
阳清名抬起头,问道:“你不与我在一起,一个人要去哪里?”
阳清远答道:“无砚要我与他一起进京,哥……”
不等孪生弟弟说完,阳清名立刻揪住了他的衣襟,随即将他推到墙壁,严肃道:“我说过,不要再觊觎我的猎物!”
阳清远扶住兄长的胳膊,劝道:“哥!你醒醒吧!有些事情强求不得!让无砚自己选择好吗!现在是无砚要我一起进京,我真的没有逼他!”
阳清名反问道:“我弟弟已被逐出淅雨台,一个江湖浪子进京做什么?能依靠的只有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是吗?”
阳清远试图再劝:“哥……!”
阳清名严肃道:“听我的!”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跫音,无砚的清亮声音也随之传来:“清远?清远!”
阳清远刚要启唇回应,阳清名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阳清远拼命挣扎,阳清名慌张之余,往他的腹部落下一拳,让他瞬间失去挣扎的气力,然后将他背到隐蔽的书架后面藏好,用一块帕巾堵住他的嘴,又用酒坛子的系绳捆住他手脚。
无砚很聪明地走进了这间屋,瞧见阳清名从书架之间走出来,便问道:“清名?你可有见到清远?”
阳清名只若无其事,反问道:“你找我弟弟所为何事?”
无砚答道:“我与他约好,一起进京。”
阳清名温柔地笑道:“无砚,你对我弟弟可真好,可惜他无法领你这个情,不如我送你到船坞?”
书架后面的阳清远听罢,登时着急,拼命挣绳子,但阳清名捆得太紧,他根本无法挣开绳子,突然他急中生智,用劲气力踢书架,响起了踢打声与书籍落到地上的声音。
无砚立刻起疑,脱口:“这里还有人?清远,是不是你?”
阳清名立刻阻拦,笑问:“无砚,你何必非要带我的弟弟一起进京?如今他可以依靠的,便只剩下我这个哥哥了,我们兄弟二人也分开了数年,你该让我们好好找回亲情。”
无砚坚持道:“抱歉,我一定要带他走。”
阳清名依旧阻拦,只是神色不再是温柔,竟是严厉起来,质问道:“你与我弟弟亲密过了是吗!你与他亲密了多少次?能令你现在改变了心意!”
无砚抱歉道:“清名,我承认是我先背叛了我们的誓约,是我红杏出墙了,就当我们曾经只是玩笑吧。”便推开阳清名,冲到发出声音的书架后面。
阳清名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疯癫,弯腰拿起酒壶,继续喝酒。
无砚在书架后面见到了阳清远,二话不说便为他解绑,拿掉他嘴里的帕巾,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把肩膀上的包袱还给了他,便牵上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两人经过阳清名身侧时,阳清名愤怒地将手中的酒坛子扔到地上,打碎了酒坛,清脆的破碎声令两人停下了步履。
阳清名疯叫起来,声音有些嘶哑:“你们不能一起走!”
阳清远看着兄长,无奈道:“无砚已经不爱你了!”
无砚不言语,只牵着阳清远的手,继续往前走,两人走到了门口,阳清名突然冲着阳清远大叫:“远!我们相依为命,你真的要为了无砚,抛下我这个哥哥吗?”
阳清远答道:“我没有抛下你,只是不希望你欺骗无砚,等我送无砚上京以后,再回来找你,这几日你要好好反省自己。”说完,便与无砚干脆地出去了。
阳清名再度笑得疯癫,整间屋里,都只充斥着他一个人的疯癫笑声。
青鸾城内,在艳阳光辉铺照之中,陡然落下一场大雨,冲刷屋瓦与地面,唯独带不走艳阳留下的暑气,一时间,凉与热交替着,令人加剧了向往惬意的心思。
樊子隐收到黄延用幻术发过来的纸鹤,便来到耳房,轻轻推开门扉,进到房内,停步在雕刻四神兽图案的黑漆描金屏风前,恭敬地唤道:“大卿。”
坐在屏风后面的弥勒榻上的黄延,单手轻轻撑着太阳xue,启唇:“子隐,那些多rou植物可有移到廊下避雨?本大卿听到了雨声。”
樊子隐答道:“大卿请放心!雨刚落下来的时候,小五他们已经冲出去,把花盆移到了廊下。但这场雨,也不是寻常的雨,是一边下雨,一边出太阳。”
黄延说:“太阳雨吗,少有的天气,在这个天气里有一个有趣的传说。”
樊子隐回道:“大卿,我读书读得少,只知道下太阳雨的时候会有彩虹桥。”
黄延继续说:“是狐族嫁女。”
樊子隐微微惊讶:“女狐仙出嫁啊?大卿,这女狐仙要在下太阳雨的日子里,嫁给人还是其他Jing怪。或者神仙?”
黄延只道:“但看缘分吧。”
樊子隐多嘴道:“可惜金凤岛上没有狐狸,不然,我也想看狐女出嫁的盛景。”
黄延只吩咐道:“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