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确定自己没有记错?”
“错不了的,因为……洛荧是我亲手了断了性命!”
又过了三日,一个飒爽的Yin天,在小河岸边,并排坐着两道身影,光从后背便知是两个男子,各自坐着小板凳,各自手里握着钓鱼竿,相互静默不语了好一会儿。
朱炎风憋不住了,启唇轻轻道:“想不到,是你的义女早就结束了洛荧的性命,又排除掉了一个,现在是全无头绪了。”
黄延只轻轻叹了一声,不言语。
朱炎风又道:“也许只是杜娘认识湘冬阁的姑娘,所以知道了湘冬阁的构造?”
黄延终于启唇:“别说了,鱼都要吓跑了。”
朱炎风便闭嘴不言。
又过了一会儿,朱炎风再度出语:“师父催我回去青鸾城。”
黄延立刻回眸瞧了瞧他。
朱炎风说:“我与你出来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黄延垂眸,脸上写尽了遗憾。
朱炎风也回眸瞧了瞧黄延:“只是我不放心让延儿一个人在外面查案。”
黄延答道:“我与你回青鸾城吧。查线索跑了这么多地方,我也想回去休息几日了。”
朱炎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黄延忽然别开了话题:“今日谁钓到的鱼最少,或者没钓到鱼,就负责把鱼带到馆子,自己付钱给厨子做菜。”
朱炎风浅笑,毫无异议地答应:“就听你的吧。”
兰丹郡国的东帝城内,此时正值晴朗,淅雨台总舵的大门敞开,伏连雷撑着一把油纸伞,遮住伏扎月的头顶,父女两人缓缓跟着淅雨台弟子穿过宽阔的前庭,又穿过通路。
两人只刚走到半路,还没有走完这条通路,突然从前方走来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扎月只是远远看了来者一眼,便垂眸,稍稍别过脸,嫌弃的表现已淋漓展现。
薛慕华笑着捧手迎接:“此前已收到两位登门拜访的消息,我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保证我未来的岳父与我未来的妻子满意!”
伏连雷含笑答道:“有劳薛掌门。今日我带闺女前来,就是让她大婚之前,熟悉一下淅雨台的环境,顺便看看她的居所造得如何了。”
扎月只垂眸不语,手里抓着香帕,薛慕华瞧了瞧她涂抹了胭脂水粉Jing心打扮的脸庞,心里很是喜欢,但见她的神情配不上这样的打扮,不由好奇道:“扎月?”
伏连雷瞥了瞥身侧的闺女,替她打圆场:“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也许是累了。”
薛慕华连忙招待:“那就请到客堂好好歇一歇!我已经命人备好了茶点!”
伏连雷轻轻推闺女的肩头,劝道:“走吧,看看淅雨台有什么好吃的。”
扎月不得不迈步,但故意走得很慢,不愿与薛慕华走得太近,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客堂,伏连雷降下油纸伞递给身后的侍女,就拉着扎月的手腕,将她带入客堂内。
午后,三人各自乘坐辇架,由淅雨台弟子抬辇,缓缓前往后山,来到一处小瀑布旁边,半造好的屋子与正在搭建的柱子黄梁,远远就能看到,院子的围墙掩盖不住它的奢华。
薛慕华回首,得意地问扎月:“还满意吗?待到完成之日,会比眼前所见更好看!”
扎月微微启唇,正要嫌弃一句‘还没有建好怎么就问我满不满意’,但伏连雷的一只手轻轻拍在她的肩头,有所暗示,她便对薛慕华淡淡一笑,不说什么。薛慕华以为成功令扎月高兴,便愈加得意。
一日以后的一个夜里,一道女子的身影从狭长晦暗的通路匆匆奔过,茜色的上衫广袖与花穗刺绣浅黄绢罗裙的下摆在微风中晃动,臂弯里挂着一只轻包袱,赤红的斗篷几乎盖住了她的容貌,她只回头小心翼翼地瞧了瞧身后一眼,匆匆奔出了淅雨台。
伏连雷晓得自己这个闺女不积极,一早就来到她的寝房外面唤她出来,但唤了几次,寝房里仍是沉静得毫无声息,以他多年的江湖经验,便即刻感知内有蹊跷,干脆地破门而入,发觉人与行囊皆不见行踪,断定闺女乃趁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
一回头,伏连雷又见桌案上,一只空杯压着一张信笺,纸上书写一句:薛半老头,尔去死吧。无奈轻轻摇头,片刻后,他研墨执笔,在纸上添加了几笔。
薛慕华还在做着婚前的春秋大梦,欢喜着在桌前等候扎月前来共度食时,听闻脚步声便立即回头,却只见伏连雷独自前来,不禁微愣:“扎月呢?是不是身子不适?”
伏连雷只递上了一张信笺,薛慕华接过信笺瞧了一眼,忙问伏连雷:“藤竿老实,称罢宛肥——这是扎月写的?那,扎月她……”
伏连雷只好替闺女胡乱打圆场:“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胖了,不敢见薛掌门,所以一早就跑出去锻炼身子减肥去了吧,不瘦下五斤绝不会回来的。”
薛慕华竟没有半分怀疑,叹了叹,欢喜之色骤减了半分:“我还命人做了养颜的燕窝粥给她,看来她是吃不到了……”
伏连雷故意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