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一刻钟,两只小臂仍旧不分胜负,又过了一会儿,朱炎风不顾腕部酸痛,竟一口气将黄延的小臂扳倒。黄延还没来得及再使出气力,已见自己的小臂倒下,登时满目沮丧,刚要收手,朱炎风捧住了他的这只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腕部,眼眸里亦是满目心疼。
贺舞葵立刻转过身,一只手蒙住自己的双眼,不敢看,另一只手蒙住恭和的双眼,也不让他瞧见。恭和愣了愣,困惑道:“咦?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
贺舞葵答道:“是单身狗不能看的事。走吧!接下来的那一幕,单身狗不宜。”话落,如此推着恭和离开了院落。
朱炎风启唇,只问眼前人:“疼吗?”
黄延垂眸着,也沉默着。
朱炎风抬眼望着他的脸庞,便伸手至他的脸庞,指骨轻轻地滑过他的脸颊,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很不甘心,大师兄可以向你认错。”
黄延轻轻别过脸,不高兴道:“你错在哪里?因为我输了,所以你错了?”
朱炎风愣了愣:“延儿……”
黄延不再言语,立起身便快步离开了紫烟斋,丢下朱炎风不管。朱炎风看出来他是生起了闷气,很是无奈,但只坐在那里,没有去追,只凭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了解,朱炎风觉得现在追上去劝说,兴许只会让他的心情加剧不悦。
雁归岛上,慕容山庄内——
阳清远刚煮好一壶茶,斟满一杯以后,双手捧着递给桌对面的无砚。瞧了瞧他的谦逊姿态一眼,无砚启唇:“你在为砍断我竹子的事向我赔罪?”
阳清远立刻抬头,困惑道:“我看起来像请罪?”
无砚回道:“不然呢?你‘这样’递茶杯给我!我告诉你,就几件礼物和一杯茶,可远远不够赔罪。”
阳清远将茶杯轻放在无砚的桌上,吹了吹十根手指,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一只手递给你,比较烫而已。”
无砚横眉冷怒:“你……!”
阳清远立刻浅笑着安慰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可以给你煮两壶茶,三壶也行!但是那棵竹子,没了就是没了,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让它长回来,你那么珍惜它,还不如珍惜我……”
话语还没说完,无砚便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他忙捂住额头,皱着眉,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额头,对无砚说:“我的脑门要被你戳出一个洞了,你变相杀人!”
无砚淡淡道:“啰嗦!以后,这岛上便没有可以让我思念清名的东西了……”
阳清远浅笑道:“你可以见我啊!见我如同见我哥哥!”
无砚瞥了瞥面前那一张与阳清名一样的脸庞,心里暗暗轻叹,看在这张脸庞的份上,便不与他太过计较,只问他:“你还疼不疼?”
阳清远垂下那只手,答道:“还好。”
拿着信函的侍女匆匆奔进这间雅致的屋子,朝无砚禀报:“少当家!有人送信过来,说是给少当家的!”
无砚没有回答,只是朝侍女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侍女立刻将信函交到他手中,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无砚毫不犹豫地撕开信封,取出信笺看了一遍,随即露出瞠目吃惊的神色。
阳清远见状,觉得异常,忙问道:“这封信写了什么?你反应这么大。”
无砚觉得信上所写的事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便大方地将信笺递了过去。阳清远拿住信笺瞅了一眼,便抬起头,对无砚道:“写这封信的人,是什么来历?他真的知晓当年重伤过我哥哥的人的真容?”
无砚只道:“应邀前去才能知道。”
阳清远不禁心忖:无砚还未知晓我哥哥真的没死,不仅没死,如今还成了云岫顶的人……他一定早就查到当年是什么人重伤了自己。现下有人拿这件事邀约无砚,像是一个陷阱,我不能让无砚单独冒险!
于是阳清远自告奋勇道:“不如我陪你去,万一有什么Yin谋,我还能替你开后路。”
无砚说:“信中说,只约见我一人。”
阳清远大方道:“我偷偷躲在暗处接应你。”
无砚面露无奈:“你干嘛非要跟着我?”
阳清远干脆地坦白:“我在乎你!”忙又补充一句:“因为我哥哥很在乎你。”
无砚忽然垂眸,唇角上带起了一丝苦笑:“他要是真的在乎我,就不会到现在还生死未卜、杳无音讯了。”
阳清远立起身,一只手轻轻搭在无砚的肩头,安慰道:“也许,他只是因为遇上了别的事,没法回来见我们。”
无砚不言语,只是拿起已经不烫手的茶杯,抿了一口不太烫嘴的茶水。
青鸾城内——
黄昏以后,朱炎风独自来到金陵阁,走进金陵阁的前院,看到左侧耳房半掩着,猜到黄延又呆在这间雅房里,便径直走到廊下,轻轻推开门,步入房中。
几个金陵阁青年偷偷猫在正屋的门扉边,或是柱子的后边,暗中瞧了瞧朱炎风的身影,直到朱炎风的身影消失在耳房门口,才凑到一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