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贺香启唇:“开会也开完了,麻将也打完了,我该回家去了。”
苏仲明问道:“你不与宏里一起吃饭?”
上元贺香答道:“这又不是从东京到华盛顿,有的是机会吃团圆饭,我只是怕回去太晚,我夫君太孤单。”
苏仲明听了,心里很是明白,便不阻拦相劝。唯有施朝晶好奇:“什么是‘东京到华盛顿’?”
苏仲明笑了笑:“母后不必在意,这只是一句比喻,没有实际意义。”
上元贺香瞥了故意走在最后的黄延一眼,便一个人先行离开。苏仲明瞧见上元贺香走远了,有些话才敢到此说出来:“无极,今日打麻将你是故意不糊的吧?”
黄延面无表情地嘲讽道:“打麻将只是娱乐而已,想糊想不糊都是个人自由不是么。”
苏仲明说:“我师姐和我打麻将这么多年,第一次连糊三局,你又离她这么近,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把好牌都偷偷换给她了。”
黄延淡然道:“我既然看不到她的牌底,又何来换牌给她?”
苏仲明无话反驳,只道:“算我多心了。你要在宫里待多久,明日再来开几局如何?”
黄延干脆道:“不必了,我还要追查命案的线索。”便作揖辞别,大步离去,才刚走了几步,恰好遇见宦官带着无砚与杨心素前来,不由停下步子。
无砚一见,便寒暄道:“闻人先生也在宫里,难道是朱先生已经……?”
黄延无奈道:“与天子一起受罚。”
无砚说:“事情不是他做的主,理应不会罚太重。”
黄延轻轻叹了叹:“关在秋水堂几日。”
杨心素忍不住插嘴:“是跟我上次一样,面壁思过几日,不可以睡觉不可以吃太好?!朱先生好惨!”
无砚回头,轻轻训斥他:“你嘴巴收敛一点,别什么都乱说。”之后,立刻收敛严厉,对黄延说:“闻人先生还在查那件连环奇案,我这里有与那案情相关的一丝听闻正好要呈上,不如一起?”
黄延无奈,只好与无砚他们一起走,走回到苏仲明的面前,苏仲明瞧了瞧他们一眼,微微一愣,对他们道:“你们这是……?”
无砚作揖,启唇:“今日我进宫,有两件事。”
施朝晶看出他们皆有事情,而且是她身为后宫之主所不能干涉的事,便避嫌道:“哀家先回寝宫了。”便带侍女一同离开。
苏仲明便大方地启唇,对无砚说:“你与心素,是为了李祯的事?”
无砚答道:“倒是说得挺准。”瞥了瞥身侧的杨心素:“这小子说,想来为圣上求情。”刚说完,杨心素立刻恭敬地合十,向苏仲明乞求:“太上皇!您饶了李祯吧!他擅自离宫跑去雁归岛是无心之过!”
苏仲明无奈道:“你求我有什么用?他是我儿子,也是大正朝廷的天子,我在郡王会也只是其中一位郡王而已,该处罚的时候也只能依照郡王会的制度处罚。”
杨心素急忙问道:“那李祯……?!”
苏仲明告知:“已经送到莲华寺斋戒思过去了。”
杨心素一愣,然后缓缓冷静下来:“也就是说,您并没有重罚他?”心里不禁高兴。
苏仲明坦然:“当然是打过一顿再送过去啊。”
杨心素又急忙脱口:“那李祯……?!”
苏仲明微微抬起头,困惑道:“我打他时也没心疼,你怎么好像比我心疼?”
杨心素心虚一阵:“我……”
无砚插嘴打岔,劝止外甥:“既然圣上在莲华寺斋戒思过,想必应该无事。” 接下来,便从前襟里侧摸出一封信函,对苏仲明道:“这是我这次进宫的第二个目的。”
苏仲明接过信函,微愣:“这是……?”
无砚坦白:“是我前段日子听到的事情,与眼下的连环命案有关的线索,因为忙碌才耽搁到现在。”
苏仲明好奇:“这封信是什么人写的,此人是否与命案有所牵连?”
无砚实话实说:“他只是普普通通的江湖浪子,与命案没有任何关系。”
苏仲明更加好奇:“那他是如何得知的?”
无砚只道:“详情,太上皇看了便知晓了。”
苏仲明大方道:“你们两个千里迢迢来到宫都,先别急着回去了,休息一两日再回雁归岛吧。”
无砚轻轻答应了一声‘嗯’,杨心素插嘴道:“那我可不可以去莲华寺看李祯一眼?我就在门窗外面偷偷看一眼!”
苏仲明无奈道:“天子获罚,处罚期间,任何有关系之人皆不能探视。对不起了,你这个请求,我没有办法答应。”
杨心素一听,只失望地低垂了头。苏仲明吩咐宦官:“带他们到中宫殿宇好好招待。”宦官捧手领命,即刻做引路人。
无砚转身就走,至黄延面前时,只道:“上次闻人先生造访雁归岛,只是我一时忘了告知此事,还望海涵。”
黄延没有回答,只是目送无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