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娘娘请安,许久没见娘娘,娘娘比以前瘦了。”
白青说的十分恳切,静容却只是勉强一笑,日日忧心木兰的情况,她能不瘦吗?
“永瑄在屋里吗?”静容急忙道。
白青笑着点头:“阿哥昨晚闹得太晚了,这一路都是睡回来的,赵嬷嬷说再让阿哥睡半个时辰,然后再叫醒阿哥,让阿哥用饭,嬷嬷刚刚去了御膳房,给阿哥提饭去了。”
静容一愣:“怎么让嬷嬷去提饭?”
“嬷嬷说,阿哥这几日胃口不好,她正好知道几个开胃的菜,怕我们说不清楚,便自己带了个小宫女去了,娘娘放心,累不到嬷嬷。”白青对这个问题很明显早有准备。
静容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你也去歇着吧,这一路累了,等晚上再来当差。”
白青也不拒绝,她知道娘娘这都是出自真心,因此笑着应了。
静容进了正殿,又急忙进了里间,结果一进去,就看见白芷正坐在榻边给榻上的永瑄扇风。
见着静容进来,急忙起身给静容请安。
静容手一抬,拦下了白芷请安的话,只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到榻边,看向榻上的永瑄。
比和她分别时黑了一点,却也看着结实了一点,睡得很香,小嘴还时不时吧嗒两下。
静容眼眶一下子就酸了,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白芷被静容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来想要说些什么。
静容却依旧摆手不让她说,只摸了摸永瑄有些温热的脸蛋,然后小声道:“出去说话,不要打搅他睡觉。”
白芷有些不安的点了点头,跟着静容去了外间。
几人到了外间,外面的人也被静容面上的泪痕唬了一跳,白苏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白芷,白芷却只是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清楚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太想阿哥了?
白芷心里有些糊涂,白苏也疑问很多,但是白术就老实多了,也不多问,也不多看,见着静容出来了,就给静容斟了茶,然后又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边。
静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道:“阿哥这几日都好吗?”
白芷看了一眼静容,见她已经擦了眼泪,神色也看起来平静了许多,这才谨慎道:“阿哥这几日兴致都很不错,第一日皇上带阿哥去骑了马,不过没敢让阿哥单独骑,是皇上抱着他骑了一会儿,第二日皇上又带着阿哥去看了这次打猎的收益,还给阿哥赏赐了许多皮子,阿哥开心极了,说等回来了,要把最好看的皮子送给娘娘。”
“后面几天,皇上每次出去见人,也都会带着阿哥,对阿哥十分看重,但是皇上今年到底没在木兰多留,急忙就回来了,阿哥一听能见着娘娘,别提多开心了,也是因为这个,阿哥昨晚才没睡好。”
白芷觉得自己这是挑着娘娘喜欢的话讲了,娘娘应该能开心些,但是没想到,她这话才说完,静容又忍不住流泪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要放在旁人身上,早就玩的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没成想他还能记着自己,而自己却……
静容也不想哭,但是只要想着永瑄这一次面对的危险,眼眶就忍不住酸楚。
白芷被吓坏了,急忙跪倒在地上:“奴才有罪,请娘娘恕罪。”
静容拿出帕子一边擦泪一边摆摆手:“你又有什么罪呢,快起来吧,我是想着这孩子的孝心,高兴的。”
自己心中的纠结,没必要让旁人知道,静容只能用这些话来遮掩。
白芷小心看了静容一眼,见她果真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默默站了起来。
白术在一边看着,突然道:“娘娘,不如奴才去弄个冰袋过来,给娘娘敷敷眼睛?”
静容一愣,点了点头:“也好,省的眼睛肿了,倒是吓着人了。”
白术默默领命而去。
静容此时的心情也稍微平静了一些,她垂着眸,许久才道:“纯贵妃在哪儿?”
白芷心下一动,她隐隐约约知道赵嬷嬷和娘娘在谋划什么,但是具体什么事,娘娘却没有让她们参与,白芷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她是个聪明人,娘娘不想让她知道的,她就装作不知道,这也是她在宫里的保命法则。
而这次去木兰,第一天纯贵妃就和忻贵人一起病了,白芷隐约觉得,或许和娘娘与赵嬷嬷商量的事情有关。
“纯贵妃自第一日起,就病了,一直没出现在人前,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静容淡淡的点头。
之前那件事,她只交代给了赵嬷嬷和郑怀恩,自己贴身的几个宫女却没有参与。
这也不是她不信白芷几个,只是没有必要让她们掺和进来,赵嬷嬷掺和进来,是因为赵嬷嬷在宫里有人脉,郑怀恩掺和进来,是因为有些事要郑怀恩跑腿,而白芷几个,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了,没必要也跟着掺和进来。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宫里人人都知道白芷几人是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