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答。”
“……很感兴趣。”
“‘很’是如何的‘很’?”
干嘛呀……怎么刨根问底的……
“……很喜欢的那种很。”
“有多喜欢?”
“……特别喜欢。”
“是吗?”
顾厌轻笑起来,执起面前双眼紧闭之人的手,轻轻放在腰上。
即便眼中一片黑暗,季远溪仍然得知他触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地方,脑中倏然空白,旋即他的鼻血毫无悬念地流了下来。
这跟刚才摸那个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手、手感好棒,太、太刺激了!
季远溪的手不敢过多流连逗留,他宛若触电般收回手,旋即脚下生风,随便找个顾厌看不见的地方躲了起来,悄悄擦掉那两条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鼻血。
“躲起来做甚?”
“你、你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
静静等了一会。
“远溪?”
没有反应。
“出来。”
还是没有反应。
“远溪,我们得过去了,否则你的两位朋友要来找你了。”
“喔……我来了。”
不情不愿的声音。
季远溪极不情愿的缓缓挪到门口顾厌身旁,他甚至由于方才发生的事不敢抬头去看。
顾厌见他如此腼腆,便道:“走了,跟好我。”
两人一前一后,一人视线平视前方,一人头垂的极低,目光仿佛黏在了地上。
死死黏着,用力拔都不动的那种。
午宴早已结束,纪慎和晏千秋回房等了,季远溪在穿过一条回廊的时候,眼角余光瞧见一棵树下蹲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此人肩膀微微耸动,仿佛手中在专注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
这个人的背影,很熟悉。
季远溪回想了一下,是之前午宴上吵架的道侣中被留下的那个人。
季远溪踌躇稍许,拉了下身前人的衣袂。
顾厌回头问:“怎么了?”
季远溪指了下树下,“他看上去有点不对劲。”
“不要管。”
“我不管,我就看看。”心知这宫殿里危机四伏,季远溪试探性的问:“可以吗?……反正,反正有你在。”
“……你去看。”
季远溪绕了一圈来到那棵树下,他暗搓搓上前,正准备探头望去,那一直低着头的人忽然回头,嘴角沾满了血迹。
那人眼中流露欣喜:“你也是来一同吃午饭的吗?”
他起身,季远溪得以看见地上情况,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眼前是一副惨像。
地上躺着先前摔杯走人的男人,此时男人双眼睁大气息全无躺在身下血泊中,手臂少了一截,鲜红的血染透他全身,看上去死不瞑目。
手臂断掉的地方坑坑洼洼,似乎是被什么不明物体咬成那样的。
“你要来一起吃吗?”那人笑着上前。
季远溪意识到什么,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几步,等回过神后拔腿就跑到顾厌身旁。
顾厌道:“说了让你不要管。”
“错、错了,可是真的好吓人!”季远溪躲在顾厌身后,不让树下站着笑的开心的人看见他,“他、他居然把那个人杀了,还在吃、吃……”
后面的话季远溪说不下去。
“看也看过了,走了。”
季远溪怂着脸跟在顾厌身后。
“他好可怕,有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居然做出那种事……”
“或许不是他本意。”顾厌的声音自前方传来,“而是他在午宴上吃到了不该吃的东西。”
季远溪怔住。
他想起之前纪慎和晏千秋的对话。
“他俩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去看看就知道了。”
来到纪慎房前,透过敞开透风的窗户,季远溪朝里望去。
纪慎双手抱头蹲在角落,双眸无神,嘴中念念有词:“我是一个蘑菇……我是一个蘑菇……我是一个蘑菇……”
“我在慢慢长大……我在慢慢长大……”
忽然他惊恐地跳到一旁,连连叫道:“不要摘我!不要摘我!我还没有长大!”
季远溪:“……”
顾厌:“他无事。”
好像确实没啥事儿的样子。
季远溪又走到晏千秋房前。
窗户没有开,门被反锁也进不去,敲门没有反应,叫他也无任何回应,担心之下季远溪只好不礼貌的直接瞬移进去。
季远溪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在房里找晏千秋,只见晏千秋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睡姿安详,胸膛微微起伏,仿佛身处云端梦境。
季远溪:“……原来他睡眠这么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