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英被带下去后,余娇娇的眼珠骨碌碌的转。
祖师爷身上有很多伤呢,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呀。得赶紧找瓶Jing贵的药膏,去好好的巴结他。
*
侯府书房。
江氏站也站不得,坐也坐不住,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侯爷倒是气定神闲的站在案桌前练字,直到写完了一副对帖,才开口安抚道:“夫人,你歇歇。娇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江氏今年也才二十六岁,她眸子清亮,语气带着丝丝幽怨:“她现在都认不得我这个娘亲了,你还说没事没事,你到底关不关心她?”
说完,她揪着白色刺绣手帕坐到了椅子上,“我不管,等你这阵子忙完了,赶紧带我们回皇城。”
嘉国最好的大夫,都在皇都。
江氏是当今宰相最疼爱的嫡长女,也嫁给了当时嘉国最出色的青年才俊——永安侯。
她可以说这一生都顺风顺水,生了个女儿也百般疼爱,一切都要给她最好的。
虽然,余娇儿的性子霸道了些,但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是天之骄子,娇纵一些又怎么了。
永安侯吃穿用度方面从不亏待这个女儿,无论她做什么事情也都格外包容。
可,很少在他脸上看到急切的神情。
大概是因为他的实力已经冲到了神闲三阶。
神闲神闲,气定神闲。到了这一阶段的修炼者,越来越没人情味了。但即使不是这样,他对这个女儿似乎也——不那么亲近。
江氏性格单纯,也从不细想。这永安侯成亲后对她一直礼遇有加,要是没有柳贱人那个偏房,她的小日子别提多舒坦。
永安侯淡淡一笑:“好,等忙完了这阵,我们回去。”
听到他的允诺,江氏的脸上可算出现了笑容。
永安侯提着毛笔,忽然说道:“月底是元济的生辰,你这个母亲可要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江氏微微勾唇。
余元济是柳贱人的儿子,但自从认领回来后便一直放在自己膝下养着。
江氏虽然看不上他生母,但对他还是不错的。毕竟她是侯府的女主人,没必要跟一个庶子过不去。
江氏离开书房,她看着门口的丫鬟,问道:“小姐那边儿怎么样了?”
“陈婆子说,那小厮去了之后,小姐好像开心了一些。”
“那就好。”
提及自己的这个宝贝闺女,她的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而此时,余娇娇正揣着一瓶上等的药膏,忐忑不安的站在下人房外。
快到用饭时间,小荷院的几个丫鬟都去厨房了。
眼下,也就只剩几个奴仆在院里守着。
余娇娇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下人的房间是大通铺,此时只有少年一个人。他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正给自己的手臂涂膏药。
听到动静后,他微微抬眸,神情冷漠,不发一言。
余娇娇慢慢走近了些。
她看到少年穿着白色内衬,领口微敞,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斑驳的伤痕。
而卷起袖子的手臂上,还有不少匕首划痕。
这些,都是余娇儿的杰作。
“涂……涂药。”
余娇娇尽量用人畜无害的神情看着他。
她将青色的小药瓶掏了出来,一脸期许的看着他。
少年动也不动。
他漆黑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却就是能让人感到森森寒意。
余娇娇心想,他防备之心这么强,肯定是怀疑这药膏有问题。于是,她伸出白嫩的小手儿,将药粉洒了一点在手背上。
以身试药,这总没问题了吧。
她圆圆的小脸儿上,似乎没有了迟钝的神色。相反,试药这一举动,颇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
很快,余娇娇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演员,要恪尽职守,立刻冲他露出了招牌式傻笑。
淮英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余娇儿的异常?
自从落水之后,她的表现就很值得琢磨。
思至此,他开口道:“过来。”
听到他的话,余娇娇看了看面前的大通铺。
淮英睡在靠墙的位置,她怎么过去?
可他的话就是命令,余娇娇还想着讨好他,可不得听着嘛。
女娃儿有点吃力的爬上了床,她乖巧的坐到了他面前,还不忘把手里的药膏奉上。
这么近的距离,她身上的nai香气扑面而来。
淮英伸出手,却没有拿她的药膏,而是指尖点在了她的额上。
余娇娇呆滞。
咦?这是在唱哪出戏?
淮英神色淡淡,心想,如果她也跟自己一样是修炼者的转生,那么趁她还未通灵窍之前,先彻底废了她的筋脉,让她这辈子也无法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