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孟方的话,围观的其他人顿时看向了孟方的上半身。
孟方为了展示自己的无辜,还特意张开双手,转了一圈儿。
“各位乡亲们可看好了,我身上可像是有藏着一个陶壶的模样?”
“是啊,看着不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来看看!”围观的人里,有一个人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孟方也不害怕,直接对他道,“这位兄弟,你尽管找,要是能找出来,我直接一头撞死在这瓷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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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孟方的话之后,李苟也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明亲眼看到孟方把他烧出来最好的那一只紫砂陶壶偷走了,也是确认了这一点,李苟才会当面指出,他本来的目的是在大家的面前揭发这个人的偷窃之举。
但是让李苟没有想到的是,这孟方居然倒打一耙,说自己诬陷他!
李苟几乎把自己的嘴唇给咬出了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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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个汉子站出来去给孟方搜身,李苟也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仔细地盯着那个汉子的动作,确认那个汉子是真的把孟方从头搜到了脚,但可惜的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到此时,众人看李苟的目光顿时变得微妙了起来。
“李郎君,你是不是看错了?”
“这瓷窑里的人这么多,李郎君看错了也说不定。”
“李郎君,丢的是个什么陶壶,我们也一起帮着找吧?”
“可是,认错了人,总该说一句道歉吧?”
“就是,平白无故地就说别人是小偷,好在孟方最终自证清白了,不然的话,这可让孟方以后在村里怎么混。”
“可不要这样说,听说这位李苟可是叶郎君特意从外地请来的,谁知道居然这样。”
“是啊,今天他说是孟方偷了东西,那是不是明天就要说是我们偷了东西了?”
“那下一次,他会不会就真的把被偷的东西放进我们住的地方?”
“这……还真的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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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周围的人越来越相信孟方说的话,李苟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直到——
“叶郎君,你怎么来了?”
“叶郎君。”
“叶郎君安好。”
叶瑾声一路走来,不少人都特意和他打招呼。
他让这些家里房屋倒塌的人暂时来瓷窑里居住,大部分的人都是非常感激他的,不然的话,外面那么大的雪,他们九成要被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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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叶瑾声开口问道。
立刻有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了叶瑾声听。
“偷东西?”叶瑾声眉头拧起。
一旁的孟方道,“叶郎君,你可不要听他的话,我真的没有偷东西!都是李苟在污蔑我!”
“叶郎君。”一旁围观的人也在帮腔,“刚才我们亲眼看着他去搜身的,上上下下都搜过了,真的没有看到陶壶。”
叶瑾声没有只听一面之词,而是看向了李苟,“李郎君,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
李苟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叶郎君,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亲眼看见,孟方把最近烧出来最好的那一只紫砂陶壶偷走了。”
“亲眼所见?”叶瑾声再次确认道。
“是。”
“什么时候?”
“最多不超过一刻钟。”
“那孟方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苟猛地抬起头,“有!他一定是把那只紫砂陶壶藏在了别的地方!”
在看到孟方偷走了那一只目前来说最好的紫砂陶壶之后,李苟就一直紧紧地盯着对方,只有那个时候。
“孟方去茅房的时候!”李苟道。
茅房?
听到这个名字,周围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无他,茅房,其实就是厕所。
而古代的厕所,基本上都是旱厕,挖个坑,人蹲在坑上的那种。
“茅房里能藏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就算是真的藏进了茅房里,那拿出来之后,全都臭了,没法用了啊!”
谁家愿意用有臭味的陶器盛东西?
只是这样一想,就有人克制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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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声的脸色其实也不太好看。
倒是李苟,说出了茅房这个地方之后,他忍不住道,“郎君,能不能让我去茅房里看一看?”
叶瑾声点头,只是,“你小心点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可能是……茅房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恶心了他时刻担心会不小心掉进去。
李苟看了孟方一眼,却见对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