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书桌上震动了下,过了一会儿,她才走过去把手机拿了过来。重新坐到窗台上,她打开手机看了下新来的信息。
遇蕤蕤给她发来了晚间聚餐的照片,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
“大家都很想念跟你一起吃火锅的日子。”
她看着镜头里的人,李曦、孙瑛、肖蔚……两年了他们的样子都有细微的变化,但笑容仍旧明亮又亲切。她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放大了照片仔细看他们的面容。李曦瘦了很多,孙瑛和肖蔚年长了两岁,倒像是越来越年轻了,据说这三个人最近是约了一起做新近大热的美容项目的……看起来效果不错。遇蕤蕤的面孔占了照片四分之一幅,因为像素很高,连他眼角的笑纹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人说这里有笑纹,意味着一生情缘不断……这究竟有什么道理呢?大概是因为喜欢笑的人,总是更吸引人的缘故吧。
这古话放在蕤蕤身上是不成立的,但……另一个人的确是,情缘不断。
他问过这样子她担心不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他的笑会让太多的人沉沦,像她一样?担心这样的他,总有一天她会失去?
不,她并不担心。
她说是的,你的确会一生情缘不断,因为你的情缘全是我,而我一生都不会变的。
多么的自信又多么的痴心……
她的确没说错。
她做到了。
但她常常会后悔曾经说过那样的话。
如果可以,她宁可自己从没有说过……
她从对话退了出来,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有点冷,身子蜷了一下,扯开毛毯滚进去。柔软的毛毯蹭着下巴,让人觉得安宁。她抱着毛毯,安稳睡了过去。
只是过了不久,她又听到有人叫她,晨来晨来。
她坐起来,房门开着,声音在门外。
她跟着那声音走出门,又听见脚步声,晨来晨来,快点下来……她跟着跑下楼。一脚踏下去,脚下没有力气,她噗的一下摔在地上,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黑黑的象鼻子在她面前晃动,她急忙一个翻身躲过去。四周烟尘四起,她被呛得咳嗽,抬起头来一看,大吃一惊,“非洲草原”竟然就在眼前?远处慢慢行走着的长颈鹿、迁徙的斑马群、趴在枯木上伺机行动的狮子,还有一踏步地动山摇的大象……她揉了下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我这是在做梦吧……”她喃喃地道。“……我明明在阿拉斯加不是吗?”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震耳欲聋的狮吼和马嘶。
她回过头去寻找,可是找不到。
她想大声喊,可出不了声。
她知道是谁在这里,但他并不现身。
该怎么办呢,每一次,每一次他都不现身……
她想哭,想喊,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晨来?”有人大声喊她,摇晃着她的身子。
晨来睁开眼。
明珰的面孔就在头顶。
因为是倒着看的,看起来有点奇怪。
她又闭了下眼,显得十分疲惫。“是你啊。”
她再睁开眼,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地上……她发了会儿呆。原来梦里一跤跌落,是真的……她笑起来。
“晨来,你没事吧?”明珰问。晨来眼眶发红,一头的汗,看起来是该哭的,可是竟然是笑,还笑得相当神经质。
晨来摇头。
会有什么事呢……她这样,已经过了这么久。
“我找你借东西……敲门发现你卧室门没关,听见声音不太对就进来了。”明珰说。
晨来点点头。
“你真的没事?”明珰问。
晨来又摇头。
“我的意思是……你没摔坏哪儿吧?”明珰扶了下窗台。
窗台并不高,可摔下来也挺疼的。
“没有。”晨来将缠在身上的毛毯扯了下来,肩膀酸痛,但这不是这一下摔的。“你需要什么?”
“你这有抗过敏药吗?”明珰问。
“是你需要?哪里不对?”晨来几乎是立刻就完全清醒了,仔细看着明珰。
果然明珰脸上有红色斑点,眼皮也有点肿。原来刚才她看到她的脸觉得奇怪,并不仅仅是角度的原因。她拉了下明珰的衣领,发现脖子上也有红斑。
“你有过敏史吗?对什么过敏?”晨来追问。
“有。对花粉。”明珰说。
晨来查看她脸上的红斑,摇摇头说:“你这个反应不像是单纯的花粉过敏。你等一下,我叫鱼野风上来。”她说着就找手机。
明珰说:“应该没事吧……等下看看再说。鱼野风一听准让我下山。”
晨来看着她的脸,就这么会儿工夫,明珰下巴上那块红斑又大了。
“不行,不能耽误。”晨来拨通了鱼野风的电话,“疯子,你问一下罗焰……罗先生,这儿有没有简单的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