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是个例外。
一行官差停在长春楼门前肃然以待,经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猜测纷纷,一时也不知道这长春楼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一会儿也看不见什么动静,其中一个性急的行人忍不住开口问站在门边的伙计道:“打听个事,可是你们长春楼里发生什么命案了?”那行人说着指向那行官差,道,“那袍子我认得,是大理寺的。”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但凡出动,多半是同人命官司有关了。所以行人见状一时浮想联翩,纷纷猜测是不是长春楼里哪个客人出了什么事。
对此,伙计却笑了,他摇了摇头,而后伸手一指指向长春楼内正对门口的方向,道:“喏,大理寺卿甄大人是过来找人的,此时不正在同我们掌柜说话呢嘛!”
堂内两人背对众人而立,身着大理寺卿官袍的甄仕远正一手搭在长春楼掌柜的肩上问着话,瞧那样子,还真不像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长春楼里传来什么动静,在外围观的行人兴致渐消,很快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眼见人都走了,正笑呵着的伙计忽地神色一凛,收了笑便快步走向长春楼内。
“掌柜,人都走了。”伙计进去说道。
掌柜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之后,再次对一旁的甄仕远说了起来:“大人,当真不敢隐瞒,我长春楼后门常年紧闭,且有人巡逻;正门这里到处都是人,我连同伙计还有堂中那么多客人都在这里盯着,那位乌孙小族长若是从这里出去不可能没有人看到的。”
长春楼是客栈,主做客栈生意,可大堂之内也有供客人吃饭的地方,这菜也做的尚可,所以,几乎什么时候,大堂之内都是有客人的。
“那乌孙小族长的相貌生的如此特别,哪个见了会不记得?”掌柜说道,“一大早他便在大堂里吃饭,叫了两个菜一个饼,还烫了壶牛ru茶,吃完便回房了,一上午我等都在这里守着,并没有看到他从正门离开。后院那里巡逻的护院也未看到什么人。而且我长春楼这后院正对着的就是大街,虽然比不得黄天道繁华,可人也不少,若是乌孙小族长从后院离开,没道理无人看见的。”
这些道理甄仕远自然懂,他听罢对那掌柜嗤笑了一声,忍不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乌孙小族长在你的客栈里凭空消失了?”
掌柜苦笑道:“大人莫要说笑了,小的知道您是个有本事的才这般说了实话。他真的人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真是邪门了。”
其实最早来这里要了一间上房并包了半个月的不是乌孙人,而是个异邦人,虽说从长相上来说同汉人没什么不同,可那生硬的话语以及说话时的神情举止还是能隐隐猜出他的身份的。
当然,这一点此时已被证实:这人是高句丽人。
那个高句丽人包了半个月的上房,来住的却是个乌孙人,这件事本让他们奇怪着,没想到住了一晚之后,这乌孙少年居然在大理寺找来之前不见了。
第741章 秘密
“人是不可能凭空不见的。”甄仕远说着环顾这四面阶梯环绕的长春楼,道,“他不是被人以什么手段带出长春楼了,就是人还在这里。”
很多初听时稀奇古怪的案子真正将古怪之处分解开来之后往往没有那么复杂。没有鬼神之说,便都是常理可以解释得通的事情。
还在长春楼就好办了,将长春楼围起来,挖地三尺总能找到。如果不在长春楼了便只有两个可能,第一种可能是他自己走的,鉴于其相貌特殊,如果不做任何掩饰就离开的话势必会有人对此事有印象,可事实是并没有,所以他要离开就必须易容。一个人易容即便没有规定要易容成哪个特定的相貌,却也是有局限的。譬如高个要易容成矮子的话除非某些江湖奇人会缩骨一类的功法,否则是不可能做到的,这位乌孙小族长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只能往高里易容,便是往高了易容,由于乌孙小族长并没有受过特殊的易容术训练,所以,要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又不引起人的怀疑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稍加改整并不能改变太多。
这简单,将长春楼的伙计和众人招过来仔细回忆总能找出破绽的。
如果不是自己走出的长春楼是被别人带出的长春楼的话,那也容易,乌孙小族长即便是个少年也是个人,个头不小,将当日上午走出长春楼随身携带了箱子一类事物的人找出来,如果真是如此,那必然也能找出一二结果来。
甄仕远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手下的官差留了一些开始仔细翻查长春楼,另一些开始询问起当日上午所见了。
……
……
窗外树影摇曳,春光一片大好,可这大好的春光落到身上,朴先生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反而额前冷汗直流。
“我……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个秘密,”对上面前年纪不大的大理寺女官,朴先生吓的瑟瑟发抖。
他也奇怪为什么这个瞧起来除了生的好看一点也没有别的特别之处的大理寺女官会给人这种迫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