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然而她家相公铁面无私,毫不犹豫地残忍拒绝,“等你好了再说。”
钱宝儿顿时蔫儿了。
等她好起来得是猴年马月啊。
“那我也要吃粘稠的粥。”
“钱宝儿,你是孩子么?”
宝儿姑娘大言不惭:“我就是啊!”
不服打架啊!
宋景桓竟然无言以对。
他自动忽略了她的要求,就出去了,回来时手上多了碗粥。
他扶钱宝儿坐起来,一口一口地喂给她,钱宝儿深深有种她已沦为三级残废的即视感。
但又能如何,谁让她这会儿是个伤员。
一口一口地喂,一碗粥也很快见了底,钱宝儿舔了舔粉色的唇瓣,突然问道,“书呆子,别人高烧了一天一夜起来不是应该都嚷着喝水,而且浑身臭汗么?我怎么一点儿不觉得渴?”而且感觉身上还挺香?
这是个什么情况?
“口不渴自然是我喂你喝的水。”
喂……
他喂?!
“你,你拿什么喂的?!”
她昏迷不醒,他怎么喂的?
“娘子以为呢?”
她以为?
难不成是嘴对嘴……
那个画面太羞耻了!
钱宝儿捂脸。
那他是不是还给她擦洗身子了?
啊啊啊,这种画面更羞耻啊!
……
因为钱宝儿受伤的事,那位凝月郡主第二日便撤走了,走前她到宋景桓的小院子门口,却被韩恕他们拦住了去路,不得前行,不得已才离开的。
她离开时红着眼眶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因为柳凝月那位小祖宗离开的关系,小小的山茶村又过上了平静的日子里。之前因为猛虎下山而受伤的村民都陆续痊愈,宋景桓那两个“远房亲戚”也是恢复神速,很快便活蹦乱跳的了。
小村庄里的人就像忘了这么一件事似的,该种地种地,该绣花绣花,谁家的日子都照过,只有钱宝儿每日要待在她那张破木板床上躺着。
那个书呆子哪儿都不许她去,还美其名曰:养伤。
外面大好的春色,钱宝儿心向往之,一颗心已经飞进了山间田野里,自由奔跑。
可惜,人却被困在这个小破屋子里。
这日子过了不过七八日,她便要抓狂了。
不,是已经抓狂了。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大好的午后,惊天地泣鬼神般的鬼吼鬼叫划破了小院的宁静。
韩恕看了看发出吼叫声的房间,又看向他家主子,“殿下,夫人这么憋着真的没问题么?”
“嗯。她差不多该憋坏了。”某殿下平静道。
韩恕心里暗想:夫人要憋坏了您还把我关房间里不让她出来,这是什么道理?
但是,他家主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不按套路出招,他也是看不懂。
“啪”的一声,棋子拍在棋盘上,韩恕回神一看,他又被将军了。
“与我下棋还敢走神。”他家主子瞥了他一眼,“看样子你可比我还关心夫人的状况。”
“不不不,属下不敢!”
韩恕连忙站起身。
“属下就是觉得夫人怪可怜的。”
跟小动物似的被人关起来,能不可怜么?
“她可怜?她这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某殿下板着脸,瞧着像是生气了,“前两日刚好一点便折腾自己,她要是一日不闹,她估计都要改姓了。”
韩恕蓦地想起前两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没忍住“噗嗤”就笑了出来。
前两日钱宝儿的手伤刚好些,能下地走路了,宋景桓前脚出了门,她后脚就溜出来,像是被困得太久了,这边看看那边摸摸,新鲜得很什么似的。
厨房里那块砧板她惦记很久了,每次宋景桓都不让她碰,这会儿宋景桓不在,她可算找着机会了。
砧板还放在灶台上,她想也没想伸手那么一提,结果砧板太重从灶台滑了下去。
重量也迅速压了下去。
钱宝儿拉都拉不住,整个人都跟着扭了过去,她随即,她就听见“咔嚓”的一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
“书呆子,我的腰……”
得,手还没全好,又把腰闪了。
好不容易能下地了,又得接着躺。
钱宝儿欲哭无泪。
她家相公沉着脸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手受伤了你就不能老实待着么?一天不闯祸你是不是就不叫钱宝儿?”
“谁知道那个砧板那么重的,我明明是好意要帮你收拾东西!”
躺着不能动,钱宝儿也就剩下一张嘴了。
宋景桓把她这张嘴给缝上的心都有了。
于是,索性把她往床上一捆,让她动都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