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开出去十分钟,便被迎面而来的货车撞飞,发出一声巨响。
而白锦一被妈妈抱进了怀里死死的护着,耳边雷声震耳,身上疼得他块呼吸不过来。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妈妈,画面又一转,梦到了林珩最后离开的模样。
温文尔雅的人瘦得脱了行,可目光却十分温暖。
白锦一在睡梦中颤抖了起来,他低声的鸣咽,手指猛的张开想抓住什么却没有抓住。
眼角滑下来两滴眼泪:“别丢下我......”爱德华端着牛nai连敲几次门都没人应,拧紧了眉,赶紧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眼就看到蜷缩在床上的少年。
天气进入六月,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白色体恤很薄,勾勒出少年因为蜷缩而凸起的脊骨,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往上翻了一截,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跟腱。
额头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红,呼吸急促着眉头紧蹙,看上去楚楚可怜。
爱德华来不及惊艳眼前病态一般的美感,他伸手贴上白锦一的额头。
果然,滚烫。
他转身出去叫家庭医生。
白锦一是因为营养不足和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的发烧。
他这一病就病了一周,整个人的状态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爱德华看着坐在院子里看书的少年,叹了一口气,这一个月这个东方少年越发的沉默。
以前还会主动说说话再不济问他他也有所回应。
现在整个一句话也不说了,整个眼神如一潭死水。
不知道管家已经Cao碎了心的白锦一却没有真的在看书。
书里放着一部手机,上面没在玩什么,甚至都没有解锁。
白锦一看的只是屏保上的人。
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张祖淙嘴角叼着一根烟,衬衫的领口解开了几颗口子,似乎发现被偷拍,放荡不羁的眼神漫不经心的飘过来,挑了挑眉。
白锦一有挺多张祖淙的照片,唯独喜欢这一张。
他慢慢把腿缩了上来,明天就是张祖淙的生日了,白锦一到底还是没控制住给张祖淙打了电话。
张祖淙大概是在忙,铃声在最后一秒才被接起。
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嗓音:“白白?”
白锦一听到倪虹的声音猛的一僵,将手机拉开了距离,中国这个点儿是半夜十二点。
他们……
白锦一心脏猛的一疼,古井无波的眼神瞬间Yin翳了起来,他攥紧了手冷道:“我找淙叔叔。”
倪虹看着满身酒气的张祖淙,温柔的眉眼冷光一闪而过:“他太累了......要不你明天再打过了吧?”
白锦一猛的挂了电话,整个人仰靠在吊椅上,一只手摸向大腿的疤,嘴唇颤抖着不甘的喃喃道:“倪虹......倪虹!”
眼睛慢慢的赤红了起来,白锦一猛的站了起来,神色有些癫狂,他猛的把手里的书丢了出去。
胸腔里的怒火翻滚,浑身血ye都好像在听到倪虹声音那一刻瞬间沸腾了。
他将院子里的桌子椅子花盆全部摔了一地。
不知道这种发泄一般的行为发泄了多久,白锦一才缓缓的平复下来。
他喘着起低着头,心脏剧痛眼眶灼热。
他以为自己会像一堵铜墙铁壁那样,能挡住利剑,不畏任何人不惧任何事。
可当倪虹那温柔的嗓音仿佛像魔咒般在白锦一耳边低喃,他的心脏无法抑制地轻颤了起来。倪虹分手了还能跟张祖淙和好,不像他连吃醋都吃得名不正言不顺。
身边围了一圈佣人,她们看着近乎癫狂的人都吓住了。
论谁看见一向平静内向的人突然有那么大的杀伤力都会如此。
最后爱德华上去,道:“白少爷,您……”
白锦一却没有听完,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越过他们径直上楼收拾行李。
他不能再这样被动,会疯的。
他等不了了,就算把握为0他也要去找张祖淙。
白锦一没什么好收拾的,主要是带了那一对袖扣。
他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订了最快一班回国的机票。
倪虹这边也是看着白锦一的名字看了许久,眼里嫉妒的情绪如那燎原大火疯长着。
今天碰到张祖淙绝对是偶然。
她今天在一重有个约会刚进去一眼就看到喝得烂醉的张祖淙。
自从那一次后她就已经有快半年没有单独见过张祖淙了。
这半年她不是不玩,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心动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吧台上那个气质卓然的男人,走了过去。
她以为喝醉了的张祖淙却在她走进后抬起头,眯着一双深邃的眼睛,认真端倪着她的脸。倪虹正呼吸紧张面红耳赤,对方却冷笑了一声:“什么东西,长得歪七劣八,比不上我白白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