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风生水起!”
在秋风瑟瑟中,他们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嘴角均是笑容,那是一种向往与期盼。
*
假山后的武帝静静站着,他不曾出去打断白渺与容素的交谈,只是又另外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这里是国师府的一处高塔,圣洁而美好,武帝站在塔脚下,双手背后,眼神辽阔而空茫。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同白渺格格不入,可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同白渺是天生一对。
涂修霆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跟在武帝身后的宫人、暗卫尽数褪去,将这一片寂静留给了这个大胤最高贵的男人。
待身后空无一人后,武帝抬手执起了一片金黄的落叶,缓缓放在自己的眼前,似乎在透过光线观察着什么。
叶脉的纹路很浅,却相互交错着,在日头下带着一种神秘的瑰丽,就和他宠爱着的小家伙一般。
在武帝的眼里,白渺就如同他的本体一般——重瓣白莲高贵优雅,圣洁纯净,每一个词汇都像是专门用来形容白渺的,但同时武帝也觉得白渺具有一种难言的神秘感,小莲花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便是一贯厚黑的武帝,也难以猜透,这种不对等的了解,经常叫武帝觉得自己与白渺相距甚远。
不过每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又会很快就被白渺打破。
白渺总是能在武帝颓丧的时候,将这个浑身都是野性的男人拉扯回来,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但总的说来,只能说是心有灵犀、习惯作祟。
将手中的叶子扔到了一边,武帝眯眼仔细回忆着自己同白渺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
其实他也很奇怪,为什么一向冷酷的自己会单单留下那一朵上供来的白莲呢?有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能浅显道一句“冥冥之中的注定”。
“陛下怎么站在这里呀?”
忽然,少年人清丽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沉思。
“渺渺……”
此刻的武帝有些呆愣,冷峻的面孔上少见的出现了迟疑和疑惑。
“是我,”白渺走上前,抬着双臂抱住了武帝有力的腰,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胸肌,“陛下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儿呢!”
“朕想来看看你。”武帝的大掌抚上了少年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先前瞧你同那容家庶女聊着,便先四处走了走。”
源于对容素的看不惯,武帝总是称唿对方为“容家庶女”。
白渺眼里含笑,自然是清楚的听出了武帝隐瞒他偷听对话的事情,“我和容素已经说完了,正好遇见了李公公,便来此寻陛下。”
白渺也隐瞒了自己早早就知道武帝来此的事情。
只能说,偶尔小小的谎言,还可以增加情趣。
“要准备回宫吗?”武帝问道。
“好啊,我想和陛下一起用膳。”
“怎么?是看着朕才吃的更香?”
“是呢,陛下秀色可餐!”白渺撒赖般的将自己挂在了男人的手臂上,懒洋洋道:“陛下抱我走好吗?”
“好。”对于这样的小要求,武帝一点儿不觉得会辱没了他帝王的身份,甚至他还非常乐意,毕竟自家的小莲花就是用来宠爱纵容的!
将身量不大的少年抱在了怀里,男人缓步走着,脚下是落叶,头顶是碧空,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白渺叽叽喳喳的话语,让武帝无比的享受这一刻,没有任何的情欲,有的只是最简单、最真挚的情谊。
“陛下、陛下,这次香皂赚来的钱,放到国库里有多啊?”白渺战战兢兢赚钱,就是为了实现自己“包养”武帝的伟大理想志愿。
“约麽三成。”武帝言简意赅。
“啊,这么少……”白渺有点儿失望,他还以为至少能有七八成的样子。
涂修霆失笑,“大胤的国库,若是那么容易就被填满了,那怕是要养不起这天下的大胤官员了。”
“也是,毕竟人这么多呢,那我还得再努力努力。”
“不用着急,渺渺已经很棒了。”
虽然武帝自己知道国库缺钱,可是他却不会特别在意,羊毛出在羊身上,国库的钱都在借了钱的官员手中,总归还是在的,眼下倒是不用过多的在意。
不过白渺不一样,他的小市民思想告诉他——钱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有底气。
“反正我会先努力赚钱的,多给陛下你分担一下。”
“好,朕等着被你养。”武帝笑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语气带着些奇妙的意味,“渺渺……容家的庶女缘何唤你学长?”
“学长”二字本是现代大学中最常见的称谓,可是此刻被武帝那磁性的嗓子喊出来,却叫白渺酥了半截身子。
他揉了揉发红、发麻的耳垂,小声道:“算是一种称唿啦,意思就是对于学习时间较长之人的称谓。”
“这么说来,渺渺学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