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漆黑一片,他也没有开灯,熟门熟路地穿过客厅走进卧室。卧室的床头柜上亮着一盏灯,在黑夜里散发着冷白色的光芒,照亮了床边坐着的人的袍角。
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慢慢朝他走近。男人抬起头,平静地看向他。
“三十分钟,”他看了眼手表,“看来这次你没有拖延时间。”
“我从来都没有拖延时间。”艾特明冷冷地说道。无论谁在这儿恐怕都会大吃一惊,因为他的淡褐色头发和五官正在发生细微的变化,仿佛脱去了一层皮似的,露出了真正的模样:浅金色的短发,淡灰色的眼睛,苍白而瘦削的脸颊,看起来有几分Yin沉。
“说谎,”伏地魔说道,冷白的灯光照得他面容狰狞,仿佛蜡做的惨白塑像,“你以为我不知道?”
“随你怎么说,”德拉科耸耸肩,“对了,贝拉特里克斯没向我汇报,她说要亲自汇报给你。”
伏地魔关掉了台灯,没有回应,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
“让她汇报给你,”他说道,“我最近没功夫应付她。”
“你最近在做什么?”德拉科随口问道。
伏地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马上回答。德拉科太明白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他和他相处了几十年,早已把他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毕竟这样能让他少吃点苦头。他坐到他身边,男人一把将他拉到怀里,有些粗暴地将手探进了他的领口。他的手冷得像冰块,德拉科猝不及防地“嘶”了一声。
“一笔交易,”他扣着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去过阿兹卡班吗?”
“没有,也不想去。”
“你知道,现在魔法部之所以还能这么镇定,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感到恐惧,”伏地魔漫不经心地说道,但他手中的动作却远没有那么轻柔,弄得德拉科直皱眉,“如果他们得知他们最坚强的后盾……他们最信赖的监狱不再受控……”
“哦,你去联系摄魂怪了?”德拉科厌恶地说道,他的ru头被揉得疼痛不已,于是用力挣扎了一下,“它们会说人话?”
“这你不用管。”
“这屋子里刚才不会有摄魂怪呆过吧?”德拉科仿佛没有察觉到他声音中的危险,“妈的,我快吐了。”
他刚说完伏地魔就加重了力道,激得他尖叫了一声,挣扎得更厉害了。
“别动,”男人拧了一把他的腰,“其他人汇报了什么?”
“……穆尔塞伯说克劳奇的儿子有意加入我们,不过还在试探中。还有……嗯……”德拉科被弄得有点失神,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伏地魔似乎也没有催促的意思。雪风一阵一阵地扑到玻璃窗上,发出寂寥又沉闷的声响,像无数个夜晚都曾有过的轻叹。有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是谁,这一瞬间很长,如同转过头时错失的那一段风景。不过德拉科很快就回过了神,推开了他的手,平复了一会儿呼吸。
“……埃弗里和罗齐尔说,他们掌握了博恩斯家族的动向,说不定会大有作为。”
“大有作为?”男人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轻哼了一声,“挺像你的嘲讽方式。”
“我汇报完了。”德拉科说着要下床,被伏地魔懒洋洋地拽了回来。他将他压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睛。强烈的压迫感令德拉科难以呼吸,他僵直地吸着气,努力让自己的后背放松。
“还剩多少时间?”他问道。
“三个小时。”
男人皱起眉。“我算过,你今天应该还剩下四个小时。”
“我说了,你不能每次都把时间用完,不然明天我就出不来了。”
“大不了我带你去杀一个麻瓜。”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他不是第一次觉得跟这个人真的没道理可讲。
“我得留一个小时给汤姆。”他最后干巴巴地说道。果不其然,伏地魔的脸色一变,显得不太高兴。
“给他留半个小时就够了。”他不情愿地说道。
“你们两个我可都得罪不起。”德拉科爬起来,给手表上了一个定时,扔到一边,“三个小时,我已经定了,你最好……唔!”
Interlude
嘴唇被用力含住了,半句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德拉科的喉咙里。他很想发火,这代表伏地魔根本没打算听他的话。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和这个男人上床是在博金·博克里室的小房间里。当然,他指的是成为魂片后的第一次。他原本和另一个灵魂一起被安静地封在日记本中,直到那一天,德拉科记得很清楚,是1946年的万圣节,一个男人将他从长久的沉睡中唤醒了。
他在日记本上写字,他的字优美而流畅,每一句话都像一首唱不尽的诗篇。他告诉德拉科,他是汤姆·里德尔,他的爱人,而这日记本身就是他们爱情的证明。
德拉科相信这一点,他还记得他是怎么被造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在他沉睡的几年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记忆和心中浓浓的爱意做不得假。他们很快便开始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