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德拉科慢慢地说道,举起了魔杖,“它就在这座钟里面。”
“你是说魂器就在钟里面?”罗恩挠了挠头发,“呃,我觉得我们得小心一点。”
“那么,我现在把它打开。”
“喂,你有听我说话吗?!”
德拉科耸耸肩,挑衅地瞥了罗恩一眼,举高了魔杖。不知为何,他的眼神慢慢沉下来:“阿霍拉洞开!”
红光闪过,老爷钟的小门一下子打开了,露出了布满灰尘的金属制的内部结构,在昏暗的光线中呈现出浓郁的褐色。无数齿轮和链条安静地交错纵横,一动不动,上面布满了生锈的划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中间,那儿立着一根细长的金属柱,上面绑着一条金灿灿的挂坠盒,盒子表面镶嵌的Jing致蛇形花纹反射着微光。
不约而同地,他们屏住了呼吸。德拉科吞了口唾沫,无意识地靠近。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链子时,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蓦然颤抖了一下,那些划痕一瞬间全部亮起了深蓝的光芒,如同交错的锁链将它死死缠绕,狠狠定在原处。
德拉科倒吸了一口寒气,指尖一麻,正要后退,只见挂坠盒上黑芒一闪,那些深蓝枷锁霎时崩开了,在他眼底破碎。
一股寒意从背脊升上来,德拉科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仿佛魔鬼搭上了他的肩膀。
“德拉科。”一个声音低低地从旁边传来,有些飘忽不定。德拉科的身体僵住了,血ye几乎凝固。过了几秒,他的头慢慢地朝那儿转去,一个幽幽的影子在那儿飘浮着,隔着时空温柔地注视着他。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雷古勒斯的话:
他做错了,他错了……他把魔鬼从地狱里放出来了。
赫敏捂着脸匆匆跑到房间里,却发现她万能的珠串小包不在床上。她这才想起早上她把它拿到了客厅里,为了给今天的报纸做剪报。
报纸是某个路人无意间遗落在角落里的,罗恩向哈利要了隐形衣,溜出去捡了回来。
“看看这个,赫敏!才过了两天不到,斯内普就当上霍格沃茨校长了——他迫不及待想霸占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我知道!”
“可是现在霍格沃茨还没有开学呢。”
“那又怎么样?他肯定要做点准备,比如把校长室改造成刑讯室……”
赫敏跑到沙发边拿起珠串小包,伸手在里面费力地翻找着。早在出发前,她就把他们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用无痕伸缩咒塞进了这个小包里,这导致的一个缺点就是她很难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一只消肿的药膏。
赫敏不得不把压在上面的一叠书搬出来,又拿出了一些杂物,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消肿膏,松了口气。
她拧开盖子,沾了一点覆在已经红肿的脸颊上,冰冷的疼痛渗进皮肤里,令她“嘶”地呻yin了一声。
“得赶快回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赫敏自言自语。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被她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冠冕闪过了一缕暗光,一团模糊的暗影升了起来。
赫敏快速把沙发上的书都理回去,又将几只羽毛笔塞好,当她的手触上那枚Jing致的宝石冠冕时,一团黑光猛地扑进了她的身体,将她的脸庞映得石灰般苍白黯淡。
“……什——什么?”
赫敏喉咙一紧,霎时感觉自己仿佛被冰冷的海chao吞没了,抓不住一点东西。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回荡着咕噜咕噜的水声,仿佛浅海中上升的泡沫,但又似乎只是自己的胃在恐惧中抽搐。
“怎么回事?这——”
赫敏狠狠地咬了下舌尖,痛意浮上来,惊退了些许恐惧。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了,可面前出现的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客厅,而是一条chaoshi的街道,两侧簇拥着深黑的树群,高大的大本钟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她低下头,发现身上是她刚离开家时穿着的白外套和黑裤子,手中只有一个珠串小包。
她记得这条路,这个早晨,又冷又漫长,仿佛要从疼痛而坚忍的内心通到没有终极的黑夜里去……那一天,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最后用幻身术和麻瓜屏蔽咒封锁了这栋屋子,独自上路。
画面一转,她茫然地站在机场里,前方是吵吵嚷嚷的安检队伍。头顶一刻不停地盘旋着广播,她踮起脚使劲往里看,试图从茫茫人群中找到那一对即将去往澳大利亚的夫妇。她看见了一只手,似乎属于她的母亲,似乎又不是,还有一缕发丝、一角衣摆……他们把包放上安检带,走到另一边,消失了……她恨不得自己有一个像疯眼汉穆迪一样的透视眼,能看他们最后一眼。
似乎是察觉了她内心的渴望,镜头忽然向前移去,紧跟在她父母背后。赫敏痴痴地看着他们在候机厅等候,慢慢踏上飞机,将沉重的包放在架子上,扣好安全带……周围的乘客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照镜子,还有人戴上了护眼罩……机舱中的灯熄了,陷入黑暗。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呼啸着升空。建筑群越来越小,变成了夜空中一点点昏黄的星……蓦地,机身猛然一颤,似